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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年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或者这个时候言语也根本是多余的东西。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身体。那一刻他仿佛发出了一声温柔绝望的叹息,疲惫且释然的味道。对于那样激烈得接近某种厮杀的过程而言,沙发还是过于窄小和拥挤了。这无疑让一直被紧压着的他很不舒服。
而第一次跟同性做这种事的自己无疑令他更不舒服。
晏雪默不作声地叹气,小心翼翼地重新拥抱了这个深深融合了自己气息的身体。晶蓝长发把枕在手臂上的脸庞遮得密密实实,晏雪试图拨开的时候,他任性地别开了脸。
看来,真的是伤到他了。
过程中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右肩胛上那朵随着肌体的起伏微微颤抖,妖冶到勾魂的刺青,余下的,也就是那绷紧着偶尔痉挛起来的手指,竭力抓紧了沙发的绒面,充血的指甲已经深深剜了进去。
现在才开始心疼,大概有些亡羊补牢了吧。
情绪在低落和兴奋之间挣扎了片刻,终于决定去浴室放水,然后把他抱过去。他一声不出,只是拗着脸,在被抱起的时候手臂软软地滑过沙发,那个姿势便有陡然的惊心。他的身体冰凉。
明明刚才还是那样火热而柔软的。这一刻就布满了微寒的颤栗。很怕冷的样子。
这样修长却这样的瘦,不怕冷才怪。
被放进浴缸里他才发出第二声叹息,货真价实,努力蜷缩的身体也终于松弛下来。晏雪拨开他刘海的时候也没有被拒绝,水很热,于是那忍痛忍得过于苍白的脸孔终于给蒸出一点红晕。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浴液和洗发水是相配的兰花味道。晏雪的喜好和当年没有任何分别。彼此很显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晏雪温柔的手指在为他细心涂抹浴液的同时便很难保证没有一点恶作剧的意味。特别是发觉这个倔强的身体其实是很怕痒的,那样的敏感。有太多浪荡甜蜜的细节可以发掘。
想要替他洗头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睡过去了。于是晏雪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捧起颜苏同的手安静而贪婪地亲吻着,从指尖到手腕。他纤细得简直不像成年男子,这样的纤弱里却蕴含着惊人的残酷。只是这双用来杀人和打鼓都一样有力的手,在方才的时候,却只是像敏感的琴弦一样颤抖着,在爱人欺压过来的爱抚和占有面前,无力地瘫软在彼此散乱纠缠的发丝间。
真的得到他了。
像梦一样。
晏雪动作轻柔地抱他进卧室。颜苏同安静且疲倦得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咪,一被放到床上就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晏雪试图用抱大型玩偶的姿势对他,他只微微挣扎了一下,把姿势调整到不必正视晏雪的角度。于是前医生绽开一个又窘迫又欣慰的笑容,贪心地紧紧抱住了他。
他把鼻尖抵在颜苏同潮湿的刘海上,轻轻叫他,“……同同?”
怀里的身体绷紧一刹,又认命地放松。
晏雪轻轻吻他,拨开刘海去触碰细洁的额头。他喃喃地叫他的名字,暧昧温柔。终于惹得颜苏同忍不住翻过身去,背对他。晏雪微笑,将他再抱紧一点。
他俯在他肩窝,低低地说,“同同,委屈你了。”
迟了多久才说出口的一句。多少含意百转千回。晏雪轻吻颜苏同鬓梢,将毛毯拉高一点,盖上他陡然颤抖起来的肩头。
一句便已说破,便已足够。
他终于慢慢仰起脸来,任晏雪的唇在他颈上轻柔游走。他低喘着不言不语,身体却缓缓贴紧了晏雪的胸口。
晏雪爱怜地吻了他肩上的齿痕,然后心满意足地拥着渴望已久的爱人,将脸孔埋进那头晶蓝长发。
他呼吸渐沉。
WhenIseeyouafterlongtime。
Ishouldgreetwithsilenceandlove。
第三章中盘·天花毕罗
我期待年华老去的时候我们依然相爱,当你在我身边微笑,我看到陌上花开。
巴勒莫的夜。深蓝锦缎夜空停了一轮白瓷的月。
HITOMI夜总会依旧人声鼎沸,新来的乐队大受欢迎。尤其是鼓手的SOLO,激烈鲜明节奏,几欲抓紧人的心狠狠拽出喉咙,再抛进炙热空气中徐徐融化。
那样的鼓。
《醉春by九宴》第7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