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
我终于看明白了,为什么来到流星街后的梅雅经常会给我一种陌生感,因为他融入流星街这个地方时竟然是那么契合,一种病态的相似感,就好像……
“米露,发呆呢,哎,不是人让你别回头嘛,现在被吓到了吧。”梅雅甩甩手上的血渍,脸上有些苦恼,“你可不要再哭。”
我缓慢地摇摇头,发现颈部都麻了,将草帽往下又拉一分,小声地说:“你可真够变态的。”
好像出笼的野兽,每次都要搞得血肉模糊才觉得过瘾,这种单方面的虐杀真是残忍到让旁人无言以对。
“米露不是说过吗?变化系的家伙都是爱说谎的变态啊。”梅雅抓抓头发,抓出满手血迹,他微眯着眼,有一种冷灰的干净在他眼眸里尤其明显,没有负担的笑容却有艾斯米人特有的羞涩感。
我轻叹一口气,把一只攥在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来帮他他擦脸,如果极端点说特质系可能会出现虚伪到骨子里的疯子,那善变的变化系就很容易出现肆无忌惮的变态。我说可能,又不是叫你去做变态,来到流星街的梅雅似乎不再压抑骨子里的为所欲为,漠视生命漠视到根本就没把流星街人当人看过。
这个地方,是不是曾发生了什么让你很痛苦的事?
梅雅前一秒还笑眯眯的脸下一秒就收起所有柔软,他按住我的手扯走手指间的手帕,然后转身背对着我,阴影覆盖住全部的视线。
手帕在他手上扬啊扬,他冷笑着对前方的某个地方说:“只要你会呼吸,我就能找到你,虾米的老大龙虾也跑来凑热闹,我没有闲工夫玩,你是滚出来死还是滚出来死还是滚出来死?”
风刮掠过满地碎屑,我听到一个闷笑声慢慢清晰起来,“难怪我总觉得熟悉,这不是当年在三区的梅雅吗?真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出现在流星街,真是让人太惊讶了,长老会的绝杀令你还榜上有名啊。”
我想通了什么地将草帽往下扯了扯,这个世界脱轨的事越来越多,一抹苦涩的笑容浮起,艾斯米与流星街,离得这么近是谁造的孽?
我听到风撕扯刮蹭过某些废电器的刺耳声响,睁开左眼,是梅雅的后背,只是他手里多出一条白色的长鞭,空透如雪的颜色,我自喃自语了句,“风中之鞭。”以前曾看过他具现化过。
梅雅的语气是满满的轻蔑,“流星街还有人记得我?真是荣幸啊,难为你记得起来,有没有人告诉你记忆力太好的人很容易英年早逝呢。”
“哼哈哈哈哈,梅雅-伦德,流星街的背叛者,钉在绝杀令上的耻辱,等到你的尸体被秃鹰啃光自然不会有人再记得你。”对方笑得狰狞,嘲讽的语气有种看笑话的戏谑。
“那老子还真感谢你这只浅水死龙虾记得我,不过背叛?你真的是流星街人?”梅雅闲闲地将手帕塞回自个口袋里,然后手腕一转,偏向透明质的鞭子轻飘飘甩向远处一个垃圾小堆,一个人影猫着身子弹跳出来,我前面的梅雅忽的不见任何身影,只是在撕裂的风里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流星街什么时候在乎过背叛了?”
我猛地抓住胸口处的衣服,心脏有一刻疼到失去呼吸,梅雅?
一只冰凉如蛇的手无声无息越过我的肩膀,有人在我身后淡淡幽幽地说:“终于抓到你了,小妹妹,你是那个叫梅雅的男人的猎物呢,还是弱点?”
这块土地上的人,其实早就已经疯了吧。
自由如风
自由如风
你是否曾经想过,要自由如风。
仿佛又回到三年前那一夜,暴烈却又肆意挥洒,贝贝街的花在火光中绽放最后的灿烂,我们所守护的艾斯米那么安详地沉睡。久石三统的黑色法字风衣在惨白的月光下嚣张宣告,以鲜血祭奠被侵入的防线。疯狂,漠视,残酷,甚至是种站骸骨上的自由妄为,执法队在那一刻与流星街人又有什么不同?
而站在我院子里的梅雅,沉默而阴狠,草青色的乱发像成为风的一部份,飞扬潇洒。雪色的长鞭只是风力的另一种具体化,他回头对我笑得没有一丝怜悯,“小鬼,千万别回头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会连你都杀。”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这也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操控风的念能力者,不喜束缚与牵绊。如果追不上他的脚步就任由你背对,冷酷地擦身,
那一夜的我站在落地窗前,没有哪怕一秒的转身背对,说到底我也是个不知死活任性到无药可救的家伙罢了,那些消失在风中的生命,那片花土上的鲜血让日后的我种上了大罗红花。
梅雅让我不要回头,我没有回头,因为一开始我就是正面地面对着他,哪怕是地狱,我的固执也不容许自己轻易退缩。
是不是很傻,可当所有人手染鲜血站在同一片残忍的土地上时,我又怎么能容忍唯独自己一个人那么轻松地背对过身去,哪怕谁都不需要我,我也没有一点力量,可我就不允许自己拔腿跑开,如果连这一点倔强都没有,你要我怎么活出个人样来?
我从来就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脆弱,至少艾斯米花下的那一地鲜血,我曾赤脚踏过。
我不会念能力,不会什么武功或身怀保命的绝技,体能比一个普通人甚至还要弱上三分,当危险在耳边吹气时我都要愣个两秒,耳边的肌肤都起了小疙瘩。第一反应就是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身子以我能最快的速度往一边滚开,最狼狈的姿势让我拉开了刚才蹲着的地方的距离,跌坐在一块有尖角的杂物上,磕得我生疼。冷抽了一口凉气,汗水从额头滑下来,我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小刀,刀棱在淡灰的光线下,泛着森凉的光泽。
刚才我蹲的地方出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她双眼微突,鲜红的嘴唇张开,满嘴血沫,那双伸出来的手有不健康的青白色,像两根扭曲的树杈僵硬地维持她这一生最后一个姿势。
我粗喘着气,浑身冷汗,整个人虚脱地坐在地上,手抖得都快握不住刀子,诱饵与被诱往往可以轻易互换,贝贝街所有人都知道,当梅雅负担起我的安全那刻起,他就从没真正离开过我身边,在这个人出现在我身后时,也是梅雅的风鞭穿过她喉骨的时候。死亡与毁灭一切都是那么赤|裸裸地摊开,梅雅你说得对,流星街是个残酷的地方,因为这里不见一丝对于生命的珍惜,哪怕是自己的命。
我站起身,腿麻得厉害,垂下的手感觉到掌心中的小刀都是温润的黏腻,有人站在我身后,他将手搁在我肩上,冷漠的语气里是种不想压抑的暴躁,“连我罩着的人都敢碰,不知死活的家伙。”
我歪头看着他,总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是今晚的月亮白得太不健康的缘故吗?我眼瞳里的影像也有一刻扭曲。
“梅雅。”我伸手搭上他放在肩上的手背,然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会下地狱的。”这样,一定会地狱的。
《猎人同人 库洛洛》第10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