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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坛美酒。”谢芳尘突然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
容卿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再陪着他伤怀下去,正了正神色,严肃的问道:“腊月初八,也就是沈子晴大婚前一日,听说她与定国公家的四小姐在这里打起来了,却是为何?”
莲生回道:“既知无望,不如早些了断,免得她苦苦纠缠酿出祸事,所以初八那日傍晚,我托人将绝世并与一封绝交信送到她手里,她收到后便急急冲到怡云阁来,当时我正在帮韩四小姐画小像,眼看便要收尾了,她却不管不顾的拖着我往外走,韩四小姐自然不依,取笑她明日就要大婚了却跑到青楼来,她便嘲笑韩四小姐夫郎是只不下蛋的公鸡,争斗愈演愈烈,然后便动起拳脚来。若不是刚好信仰侯家的大小姐在对面踏月那里宴客,听见动静带着一帮贵女进来劝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信阳侯家的大小姐?”容卿摸了摸下巴,谢芳尘这会子工夫也没心思装睡了,掀开被子一下坐起来,问道:“当时在场的几位贵女,你可都还记得?”
莲生摇了摇头:“除了信仰侯家的大小姐是阁里的常客,其他几位小姐都是生面孔,想是没来过几次,或者压根就没来过。”
容卿眼珠转了转:“事有反常即为妖,看来这几位贵女得好好查查她们底才行。”
“对面住的公子叫踏月是吧?”谢芳尘穿好靴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到床头的梳妆台前,扯掉束发的簪子,将头发梳理整齐,重新绾了个髻,左右打量一番,觉得甚为满意,便笑道:“我去对门打探下那几位不知名贵女的事情,你这里再看看是否有被忽略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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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又同莲生细谈了小半个时辰,除了对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外,并未收获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谢芳尘笑容满面自对门走出来,脖颈上挂着七八个紫红的唇印。
“你倒是有闲心与人调情。”容卿白了她一眼。
谢芳尘伸手到袖子里,慢吞吞的掏出张纸条来,得意洋洋道:“不调情,哪里能弄到这张名单呢?”
作者有话要说:嘿,码的太快了好多错别字,小修一下。
第30章
谢芳尘拿到的名单上人数多达八位,俱是出身显赫的世家贵女,与沈子晴以及韩四小姐等纨绔女子不同,她们大多胸有才学品行端正,未及弱冠之年便出仕,鲜少进出烟花之地,若不是信阳侯家的大小姐肖成碧设宴,她们也不会踏足怡云阁。
然就算没有预谋,听闻沈子晴放话要弄死未过门的夫郎后,难保不会心生诡计,编排出个借刀杀人的戏码来,因此也不能武断的认定她们与此案毫无干系。
至于肖成碧,她与沈家虽是远亲,来往却极为密切,当不会做出害人害己这种蠢事。
包括当时与沈子晴掐架的韩四小姐在内,共八名嫌疑人员,容卿与谢芳尘对其逐个排查了两日,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转眼三司会审的日子便来到,两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待验尸结果有了定论后再谋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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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审的地点设在刑部大堂,容卿到的时候,除谢芳尘外,三司官员俱已到齐,与她们见过礼,大理寺卿于暮凡跟刑部尚书司徒暄忙起身回礼,御史中丞许静秋却哼了一声,鄙夷的撇开眼。
不愧是谢丞相带出来的人,这般刚正不阿的姿态倒是与她恍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俗语常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容卿瞅了眼正甩着扇子摇头晃脑跨过门槛的谢芳尘,轻笑出声,不禁感慨俗语终究不是真理。
四人谦让一番,这才分主次入了座,因或多或少都与涉案人员有牵扯,于是清流派的许静秋便成了主审一职的不二人选,她倒也不推辞,抄起卷宗来详细的陈述了一遍案情,又命人去将犯人带上来。
这是容卿首次见到沈子晴,与前世电视剧里贼眉鼠眼的纨绔子弟不同,她身量匀称眉目高深,用这个女尊世界的眼光来度量,当真算的上一表人才,此刻虽衣摆沾尘头发蓬乱,仍不减其风采,实是出乎意料,然转念一想,便又释然了,安玥父亲艳冠南沂的路皇夫便是出自路家,而路皇夫的父亲却是出自沈家,沈家其他子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许静秋一板一眼的按照章程审问起来,自打摊上这档子事,每日里都要过三五回堂,花样也都大同小异,沈子晴再好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此刻皱着眉硬是一声不吭,然许静秋却是个好耐心的,不管对方做不做答,直管自顾的问下去。
“铁面御史许静秋为民请命怒斩贪官!”、“御史中丞许静秋不畏皇权敢将郡王拉下马!”等等戏码是说书娘子必备的段子,几乎每天都在全国各地的茶馆酒楼里上演,是以许静秋在民间的声望颇高,因三司会审不闭堂,此刻刑部院子里挤满围观的民众,许静秋每开一次口,后面便跟着一连串的叫好声,若不是门口处有容卿带来的禁卫军拦着,恐怕她们手里的菜叶鸡蛋都会招呼到沈子晴头上。
这样的状况下,沈子晴很难再沉默下去,她用带枷的手揉了揉跪疼的膝盖,拔高声音道:“当日我酒醉酣睡,醒来路凌然便已身亡,中间变故如何全然不知。”
许静秋瞪眼:“人命关天,并非你一句全然不知便能置身事外的。”
“不去追查真凶,反而在这里将那隔夜的冷饭炒来炒去,南沂有你们这些光拿俸禄不办实事的昏官在,迟早要亡国。”沈子晴冷哼一声,鼻孔朝天不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静秋平生最在意的便是声誉,听见有人抹黑自己,气的一拍惊堂木,当场便要发作,谢芳尘斜了她一眼,摇扇轻笑道:“有罪无罪,讲的是真凭实据,她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亦不算。”
谢芳尘贵为太傅,又是自个恩师谢丞相的女儿,既然她开了口,许静秋自然不好反驳,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吩咐道:“来人,传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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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四个头束青巾作书生状打扮的女子各自提着一个木箱走进来,跪地磕头行了礼,大理寺卿于暮凡指着左边那两个介绍道:“她们俩在大理寺供职。”又指向右边那两个:“她们俩在刑部供职。”
两个衙门各出一半,倒也算得上公平,又见她们年纪不相上下,都是已近不惑之年,必定是衙门里手艺经验都丰富的老手,谢芳尘觉得心安不少,身子往容卿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提醒道:“待会验尸时,咱俩可得看仔细些,若是能寻到些蛛丝马迹的,那便好办了。”
容卿喷笑:“你谢太傅素日放荡惯了,莫非当世人也同你一般随意不成?且不说路凌然这种世家公子,就是普通出身的男儿家,也没有当着一帮女官坦胸露背的道理,就连仵作验尸,也是要隔着一层亵衣的。”
《女宠男宠到骨子里古言》第4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