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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玥静默了片刻,随即抿唇笑道:“自打你进刑部那天起,本宫就知道你早晚会提这个要求……不得不承认,你挑选的时机很对,本宫今天十分的开心,所以此事本宫允了。”
有了安玥的批准,在容卿的操作下,容家旧案正式进入重审程序。丁巧玲送上的资料颇为齐全,又因职务之便一概证物都能接触到,然因此案过于离奇,当年虽盖棺定论,实质上却是一桩无头公案,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即使重审再多次也无济于事。
安玥见不得容卿愁眉不展的模样,便道:“本宫既许了你重审,便是打着翻案的主意,有没有证据不要紧,贪官污吏那么多,已经被查办的,或者将要被查办的,随便哪个,揪来做替罪羊便是,何苦自个为难自个,连带的本宫也无甚好心情。”
陷入情爱之中的男子,实在无甚理智可言,偏容卿爱死了他这种无原则偏袒的猖狂劲,伸手粗暴的将他搂进怀里,舌头钻入他嘴里,一阵狂风暴雨的搅弄,停歇后喘着粗气说道:“殿下厚爱,容容感激不尽,然我之所以要求重审,想的不仅是洗清冤屈,更多的是要查出幕后主使,报仇雪恨!”
自己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所以安玥能理解容卿,往她怀里偎了偎,退让的说道:“你若执意如此,本宫也不干涉你,倘若最后无功而返,那便按照本宫先前的提议来办罢。”
容卿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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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收到红叶送来的消息,先前拜托她帮忙查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容卿强压心头的喜悦,暗中传信给王嬷嬷,让她安排人先行一步去部署,自个这边却是脸上愁容一日更甚一日,如此持续了大半个月,郁闷的安玥小发了几次脾气后,才开口央求道:“案子谜团丛丛,却又丝毫找不到头绪,容容实在没辙了,恳请殿下同意容容前往事发之地衮州作详细探查。”
见安玥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她连忙低垂下眼,凄苦的说道:“当年父亲母亲被问斩,身首异处,是否入土为安都不知,先前身处青楼不得已也就罢了,如今德蒙殿下宠爱,又任着正三品的官职,不说衣锦还乡,也总该回乡祭拜一番。”
南沂向来重孝道,容卿这番话出口,纵使安玥心中百般不情愿,也不能无力霸道的阻止她尽为人子女的孝道,不过他硬是憋着一口气,没立时便应下,只说要考虑一番后才能给她答复。
秦公公在旁边听了半晌,来龙去脉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瞅着容卿换上官府去了刑部衙门,便劝安玥道:“说句贴心窝的话,老奴原是瞧不上她的,但她入宫以来,事事以殿下为先,行事体贴周到,性子又温和开朗,老奴实在替殿下高兴。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小事上您使使性子也就罢了,大事上万不可让她丢了面子。今个这事,您就不该拿乔,当痛苦的答应了才是。老奴知道殿下顾虑的什么,其实根本没必要,且不说她对您忠心耿耿,就算生有二心,容氏一族的命运还掌握在您手里呢,她就算飞到天边,也得乖乖的回到您身边。”
这些道理安玥何尝不明白,只是自打容卿进宫以来,两人从未分开过太久,也不是担心她会有危险,就是悬着一颗心,空空落落的,找不到往日的安全感,这让他对容卿在自己心里所占的位置有了个切实的了解,更让他因被别人左右而感到害怕。不过这种纠结的心情,在容卿接连几晚的全方位服侍后,被抛诸于脑后,他甚至连何时松的口都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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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原本的打算是独自一人前往,奈何安玥不同意,命林静枰挑选了五百名禁卫军好手随行,名义上是保护容卿,然凭容卿的伸手,天下间罕有能匹敌的,根本无须如此,不过为了定安玥的心,她欣喜的接受了。
出行的日子,安玥本想让钦天监卜算,容卿怕此举惹人诟病,便拒绝了,按照“待要走,三六九。”的民间习俗,自行将日子定在八月二十九。
整个八月,衙门那边的公务逐渐移交给丁巧玲,容卿除了腾出更多时间陪安玥外,便是忙活酿酒一事。去年存在竹园地坑里的雪水,已融化殆尽,沉淀了渣滓的雪水,澄澈而又透亮,合着怒放的桂花,封装了二百来个坛子。其中半数依照约定送与谢芳尘,另外一半埋到御花园中间的一棵千年老树下。
安玥对美酒并无太大兴趣,但只要政务不忙,他都会坐在树荫下或是凉亭里陪着,还嫌弃容卿字体不够飘逸,亲自为给两百多个坛子题上“沉香浮”的酒名。一人抱坛,一人持笔,亲密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倒影在池水里,风一吹便随之摇曳,秦公公远远瞧着,嘴里直唏嘘:“好一对璧人。”
期间司徒暄又邀约过几次,每次她都欣然前往,并替谢芳尘编好无法到场的理由,司徒暄也不是个糊涂人,次数多了自然也就悟了,晓得对方并不乐衷此道,之后便没再给谢芳尘下过帖子。
在毒瘾日渐加深的情况下,出行的日子总算到来了。
然天公不作美,半夜狂风大作,晨起时小雨淅沥个不停,雾气将整个京城笼罩,天色晦暗不堪,安玥在她怀里翻个身,嘟囔道:“这个时节,雨一旦下起来就没个停歇,押后几日再启程吧。”
距离下个黄道吉日,最快也要五六天,夜长梦多,难免会有意外出现,后果她承担不起,便将安玥安置到枕头上,又替他拉好被子,这才披衣起身,无所谓的说道:“走的是官道,不过毛毛细雨罢了,兴许出了京城地界,天就放晴了呢?”
安玥还想再多言几句,想到秦公公说自己矫情,便生生忍住了,翻过身,背对她,嘟囔道:“罢了,知道你归心似箭,本宫也就不讨嫌了,要走便赶紧走吧,迟了找不到客栈投宿,仔细给淋成落汤鸡。”
“落汤鸡也不错,正好炖了给殿下滋补身子。”容卿踱回床前,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亲,揉揉他脑袋,低哑着声音说道:“我办完事便回来,乖乖在宫里等我,莫要招惹其他女子,否则我可‘轻饶’不了你。”
说完又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便大踏步的出了寝殿,安玥半晌没听到声音,转过身环顾了下空旷的大殿,眼角禁不住有些湿润,惟恐被宫侍们瞧出端倪,连忙用被子蒙住头,将情绪调整好后,这才唤人进来服侍他更衣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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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官道,也只是夯实的土路,与现代的柏油马路无法相比,一场小雨也能让其变的泥泞不堪,承容卿吉言,方出京城地界,太阳便从云层里探出半边脸来,且往后几日都是艳阳天。
连续赶了数天路,人困马乏,九月十五这日傍晚时分来到了林州,投宿好了客栈后,容卿便宣布在此歇息一日再启程。
林州被当地人称为“三岔口”,位于三省交界处,是个商贾云集的繁华之地,尤以夜市闻名,听客栈掌柜的话,竟不亚于京城的西市,且有很多别处买不到的新奇玩意,众人顿时十分雀跃,容卿抿唇轻笑,用过晚膳后,推说身子疲乏,早早便歇下了,并吩咐不必留人守夜。
《女宠男宠到骨子里古言》第6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