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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市井出身,又是一个粗人,看见拂月这个小姑娘的时候便想也不想的冲着南宫灵眨了眨眼睛,戏谑道:“哎,灵儿啊,这是媳妇儿么?”

南宫灵讶然的张了张嘴,身后的长老们却是毫不留情的跟着笑出了声——他们放肆的笑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扫去近日以来因为任慈昏迷而笼罩着的阴霾。

看着养子红了脸,秋灵素也难得的抿唇轻轻笑了笑,她帮着任慈掖了掖被角,微微嗔道:“说什么胡话,这是灵儿为你寻来的小神医。你让她好好瞧瞧,病很快就会好的。”

“哎?”任慈有些不确信的看了一眼那个娇小过分的小女孩,摸了摸后脑勺,却还是伸出了手腕:“那小神医你帮我看看吧,这孩子还小,老葛你们不要为难她。”

却没有想到任慈这样的一个与人搏命之辈会是这样的性情,粗犷之中尚有三分柔情。拂月觉得心头一暖,定定的对他点了点头,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一些。而后她没有多言,抬手从袖中射出一段丝线,那丝线不松不紧的扣在了任慈的腕上,拂月垂了眼帘,细细把起脉来。

悬丝诊脉是失传已久的医术,就是禁宫之中也未曾听过这样的手段。拂月露了这一手,只让丐帮的几位长老面色各异了起来。

其中震惊有之,怀疑也有之。只是众人都没有再说话,还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的气息影响了老帮主的诊断结果。

拂月却不知道自己这诊脉的手法会吓到众人,她当初练习这个,只是因为阿城说这样方便一些,而万花谷恰好有这门手段,于是她便练了而已。而且拂月的确觉得这样方便不少,至少在那之后,白云城的大家找她看诊,不会再连连惊呼“小夫人使不得”然后拼命缩手往后躲了。

她认认真真的切了一回脉,又看了看前面的几位大夫开过的方子,方才皱眉咬唇道:“老先生内府受创,加之素有沉珂,这才被勾动了伤势以至昏厥。此次受伤能够引动旧疾,所谓不破不立,也不是一件坏事。”

此言一出,众人到底心下稍松——无论这个小姑娘是曲意讨好还是事实当真如此,在这样的时候,大夫口中的“吉言”才是他们最期盼听到的。

没有察觉到周遭人的情绪变化,拂月径自沉浸在径自的思绪之中,喃喃道:“之前的几位大夫都是个中好手,药也开得对症,按理说以老先生的体质,现下应该已经好了三成,之后再调养半年也就好利索了啊。”

而哪怕是不会半点医术的人都看得出来,任慈哪里是好了三成,恐怕就连半成也没有好。

南宫灵看着他家囡囡皱成了一团的小脸,不由担忧道:“那囡囡你看,可是那唐门小儿使了什么手段?”

没有等南宫灵说完,公孙长老便一拍桌子,吼道:“格老子的!肯定是他是了什么烂心烂肺的下三滥手段,老子这就去宰了他去!”

拂月被他这一拍桌子小小的吓了一跳,不过她却摇了摇头,十分笃定的说道:“不会,老先生没有中毒。”

公孙先生十分不信的瞪了拂月一眼,南宫灵当即便挡在拂月的面前,对公孙长老道:“公孙叔叔莫急,唐门如此欺我丐帮,总会有所交代的,如今最打紧的事情是义父的病。”

南宫灵的笑容温和,带着一点少年时候的亲近,眼眸之中却少了一些温度。南宫长老被这样的眼神弄得一个激灵,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个他们养大的孩子,已经渐渐独当一面,成为不弱于他父亲的一帮之主了。

不明白自家少帮主为何会护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不过公孙长老皱了皱眉,终归是收敛了自己的火气,闷声坐在了一旁。

任慈见到了这一幕,刚想要开口说说南宫灵,秋灵素却微微一动,用雪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手,止住了任慈的训斥。

任慈觉得南宫灵顶撞长辈,秋灵素反倒是觉得他们的灵儿做的不错。毕竟事有轻重缓急,这种不疾不徐、张弛有度方才是丐帮帮主应当有的气度。不过……水波一样的眼眸扫过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的小姑娘,秋灵素微微笑了笑——总觉得那孩子是真得长大了呢,也到了有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了。

任慈也顺着妻子的目光向着拂月望了过去,两个相伴几十年的夫妻相视一笑,都有几分不言而喻的意味。

南宫灵若是知道他家义父义母在想什么,这会儿保不准就要像是小时候一样跳起来大声否认了。拜托他又不是禽兽,那可是自己嫡亲嫡亲的妹妹,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吧……而且,而且他家囡囡才那么小!

叶拂月不知晓自己会被如此误解,她下意识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这是她有些紧张的时候就会出现的动作。而正是因为这一口气,叶拂月忽然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她低头重新翻了翻手中的药方,而后道:“老先生喝的药可还有没有剩下的?”

稍微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若是没有,药渣让我看一看也可。”

葛长老听见拂月的话便觉有异,于是一溜烟的小跑出去,不多时候就捧回来了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大碗,将东西都堆在了拂月的面前,葛长老急急道:“都在这了,这是还没有煎过的药,这是药渣。”

拂月先是拨弄了一下碗中的药渣,而后又打开了拿包药。翻找了一阵,她皱眉捻出一片参片,眉目之中的纠结终于淡了一些。只是她的一张小脸上依旧是严肃,捻着那物,拂月道:“这不是人参,而是晒干熏过的小萝卜。人参补气,萝卜下气,这个方子之中君药便是人参,如今弄错了,自然不但没有起到应有功效,反而会损伤老先生的身体。”

“怎么可能?”

拂月的话一出口,当即便引得众人的几声低呼。方才从拂月进门开始便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一位长老走上前去,直接将从药包里捻出一片“人参”放进嘴里。半晌之后,他呸了一声,恨恨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小兔崽子给老帮主买的药?这他娘的是人参?”

这位长老也是懂得一些医术的,家道没落沦落到丐帮之前,他家是开药堂的,是以这药一入口,是人参还是萝卜,他自然一尝便知。

南宫灵的脸上当即染上了一层黑色,他大步出门,不多时候提回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

“张山你说说,义父的药是怎么一回事?”南宫灵将这个小厮扔在地上,他是负责为任慈抓药熬药的小厮,是为了照顾任慈,几位长老特地在江南分舵筛选出来的丐帮弟子。

那孩子已经怕的不行,哭得鼻涕都冒出来了。这会儿听见南宫灵的喝问,他连忙嚎啕出声:“少帮主饶命!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谋害老帮主啊。小的的确是按照大夫的药方去抓的药,少帮主明察!”

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不过是几句冤枉,几句不敢。掌管刑法的公孙长老已然不耐烦,他啐了一口唾沫,伸出蒲扇大的手将那小童从地上提起来,冷冷道:“少帮主放心,将这小黄毛交给我料理,保准他什么都招了。”

《挥剑意思》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