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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寒水兵首领的亲弟弟率精锐之兵数十骑,想去求救,在路上遭受伏击,寒水兵首领以为死期以到,都怪自己太轻敌,只向辛克申请了这么少的兵力。但是,乡兵们都是乌合之众,只是乘兴一聚,事后就如一盘散沙,作鸟兽散。城郊外不再有一人来往,留下定嘉空城一座,仅剩一面白旗在风中飘荡,无限凄凉。寒水兵首领得知此况后,手拍额头大叫道:“天意,天意,寒水国万岁,辛克圣上万岁。“立马返回,一举攻下定嘉。
定嘉一战是寒水国自出兵以来除屠非守城外打得最为艰难也最狼狈的一战,给了辛克沉重的一击,唯有知已知彼,把敌人和自己摆在同一地平线上看待,不忽视寻常老百姓的力量,才能做到百战百胜,不出一点叉子。
此次完全攻下定嘉后,受以往的经验之鉴,他即刻联络寒水国新派来的县令,共同商量对策,最后决定屠城,而且要比先前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工作都要做得细致,决不能留下一点残渣余孽,经过定嘉人众的这么一闹,让他们深深地体会到:只有死人才不会兴风作乱,威胁到活人的生存与统治!
定嘉屠城一事最大限度的把人性最丑陋、阴暗、野性的一面展现得一览无余,屠城的最后一天狂风大作,天昏地暗,不时的有暴雷作响,天明了一些之后,忽的倾盆大雨倏然而下,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血影斑斑的窗台楼阁亭子屋檐上,遍地的尸体泡在雨水中,浮起的,沉浸的,半浮半浸的,无一不是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雨水和血混杂积合在一起,渗进泛着腥臭的泥土里,滴落在失去光色和生气的花草树木上……
这一切的一切,凑出一首完美无缺的末日交响曲。
“科儿,辛克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樊绿担心的问道。
“辛克?他会对我怎么样,他对我好着呢。”科洛燕这话可真是昧着良心在说,不过他也是不想樊绿为他担心而已,认了樊绿做姐的这些年来,樊绿没少为他操心过,虽然他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可有个比娘还亲的干姐姐,科洛蒂也很知足。
科洛蒂说得这么轻松,樊绿的心稍稍沉静了些,这些天她晚上老是做噩梦,眼皮也不停的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科洛蒂、乌派峒、乌娇娇。乌派峒天天呆在她身边是不用担心,乌娇娇虽然人在外面,可是一天一次飞鸽传书给她和乌派峒报平安也落得下心。最后就剩下个科洛蒂,这可是她的真正的心头肉哪。
担心归担心,她又不能三天两头的往科洛蒂那跑,别说乌派峒离不开她,科洛蒂现在贵为一国之君,影响不好,更重要的一点是辛克明确指出樊绿不可以太频繁去见科洛蒂。所以就只能在每次见面的时候多唠叨几句。
“没对你怎么样就好,你要小心点,辛克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要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可要马上告诉你,是吧,樊姐,这话我倒着都能背出来啦,当初是你让我配合辛克,我一当上皇帝后你又隔三隔五的提醒我要提防他,鬼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是不知道的啦?”
“之前劝你帮辛克那是迫不得已,也为了能让你尽快的出人投地。现在提醒你是告诉你做人要懂得居安思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樊绿喝一口上好的龙井,泯了泯嘴。
“迫不得已?什么迫不得已?樊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辛克他逼你了?威胁你了?还是你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或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他知道了?”说最后那句话时科洛蒂坏坏的笑了笑。
樊绿哭笑不得,“小子你说的什么话,还见不得人的事呢,你看你樊姐长得这样,谁会和我做见不得人的事哪。没有什么迫不得已,我用错词,姐没上过学,不会用那些四个字四个字的,没事我就走了,教主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商量。”樊绿喝完杯中的茶,放下精致上手的茶杯,礼节性的向科洛蒂低了下头出了门去。
“是要赶着回去和你的情哥哥做见不得人的事了吧,嘿嘿。”
科洛蒂说完,头砸在方桌上一阵苦笑。
樊绿没骗科洛蒂,确实是有事情要做,辛克昨日派人传密旨来说要她说服乌派峒发动他的鼠族去搔乱傀土国士兵的军心。
“峒哥,都准备好了么。”
“答应你的事我哪有没做到过的!现在就出发吗?”
樊绿点头。
鬼风峡,子时两刻,军营里的士兵睡得正香,一声尖划过宁静的夜空,也打碎了众多人的美梦。
一个士兵夜里尿急,想起床去上个茅房,发现床上床下都是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借着淡淡的月光一看,妈呀,全是老鼠,大的,小的,在军帐里穿来穿去,这里咬咬,那里撞撞,吓得那士兵当即就小便失禁,尿到了身上,接着就是那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
他这一叫,所有的士兵都醒了,与他一样,看到满地满屋的都是老鼠,疵牙咧嘴,怪吓人的,有点火烧的,有拨剑出刀一只只砍的,还有用脚踩、用凳砸的。形态各异,可老鼠的数量并未因此而有所减少,反是越来越来,而且越来越大,那些小一点的老鼠不咬人,后来的大老鼠是见人就咬,惨叫怪叫尖叫声连连。
有个士兵想起他妻子来军营看他时曾对他说起过他们家二大叔在黑森林里遇鼠戏的事,他二叔就是那个大胆的傀土国客商,那时他还不信,以为他妻子是逗他玩的,现在想不信都不行。
屠非也醒了,看到满屋子窜行的老鼠,先是和那第一个发现老鼠的士兵一样,大叫了一声妈,然后就睁大眼睛看着来来回回的老鼠在他身边穿行,眼前的这些老鼠不像平时家里面偷吃偷咬东西的“乌合之众”,就像他在暗夜森林里见到过的那些猛兽一样,都经过很好的训练,这些老鼠可不是用来摆排场的“文艺兵”,它们的说不定就和屠非大同小异,都是特种兵出身。
游如习惯性的往身边一摸,没了屠非的影,揉着睡眼问站在屋子中间一动也不动的屠非,“老公,你怎么了,做人体模特哪!”
“别动,你的身边全部都是老鼠,你一动要是弄火了它们免不了会咬你几大口,那多划不来。”死猪不怕开水烫,屠非就是一头被开水烫了的死猪。
熟睡中的雷烟突然觉得胸部有个东西在慢慢的舔过来舔过去,她还以为又是屠非那只大以狼色性大发来性搔扰她呢,用手一摸,老鼠!“啊!”
解夕和乔屋也相继醒来,令屠非惊讶的是乔屋和解夕两人都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害怕,也没有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尖叫声。
“太过分了。”乔屋恨恨的骂了一句。
“什么太过分?”解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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