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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小儿心思古怪不饶人旁人夸他年少宽厚之类,都是被他骗了”
对于自家郎君的话,僮儿面露一丝尴尬,他还有一半的话没说呢现在郎君这样说了,他是接着说不是,不说也不是。
“信里说了什么”许仲容愤恨几声之后又问。
僮儿还真打听到了这个,原本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这个时候也不必纠结了。只能尽量简短道“奴子买通了送信的部曲,倒是过了信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吞吞吐吐做甚就算信里说了什么不好的你也只管说,这些事我是早已心中有数的”许仲容催促了一声。
僮儿心里叫苦,嘴上却只能应声,道“那信只不过是小郎君家信,向仆射大人、夫人问安,又说了些日常琐事,然后不过就是气候变化、吃穿日用之事,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许仲容想象中的告状,那是一个字都没有的。
这对于许仲容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因为他之前的说法,此时难免尴尬。但尴尬也就是片刻不到的功夫罢了,很快他就重新端起了主人的架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挥了挥手“既然如此,你便下去吧”
僮儿如蒙大赦就要走,然而才转身走到门口就被许仲容叫住了“等等,你且等等,将这封信拿去,一同捎到洛阳去”
许盈的家可以隔一阵送一回,时常和家中保持联系。但许仲容的情况就不同了,他自己带的人手有限,想要送信去洛阳就只能沾许盈的光这个时候又没有邮局,天南地北的一封信,想要传递是很难很难的若没有熟人恰好要去远方可以稍带,几乎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寄信。
僮儿心里觉得自家主人有的时候确实小肚鸡肠了一些,其实许盈小郎君绝没有主人平常说的那样。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的时候比主人们还要的清楚,因为做主人的彼此之间还会有遮遮掩掩,但主人对着奴仆却是少有那些虚伪矫饰的。
事实就是,很多人都想去许盈身边侍奉,不只是因为他是小郎君,也是因为他人好。
不过,这种话僮儿也就是在心
中想想了,可不敢在许仲容面前显露出一丝一毫。
信件被送到了部曲那儿,只等这几日和其他东西一起送到洛阳去。只不过许仲容没想到的是,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落到了某些人眼里,而他做过的事也该轮到他来受着了他还只是让僮儿偷了许盈的家信,而他的信直接被拿走了
“他这信,倒是大义凛然如今才知道他有这份文采,能够信口雌黄”裴庆抽出信件一目十行,读过之后就扔给了羊琮“只不过这人德行还不如王夷甫呢王夷甫尚且沦为笑柄,更不要说此人了”
王夷甫可是势族领袖之一,想当年他在世的时候,身居高位不说,世家大族子弟无不学他,一时之间名声冠盖海内。但王夷甫这个人本质远没有上去那么光鲜,从大是大非上来说,他当政时一点儿不考虑国家未来,只专注于保存家族和自身。从私德上来说,他说话又很随便,经常对自己说过的话反悔,落得一个口中雌黄的名声。
雌黄是一种浅黄色颜料,经常是在写错字的时候涂上去,用以修改。
王夷甫在世的时候还好一些,位高权重么,大家也不敢随便说什么。前几年他死在了胡人手上,而且死的很不名誉,之前被压制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羊琮也扫了一眼许仲容的信,刹那间已经心中有数。
许仲容的人想要买通送信的部曲,打听一点儿消息,一眼许盈的信,这已经是千难万难了。但换做是羊琮来做这件事,就算是要拿走许仲容的信,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如今信件到手,羊琮随口道“既然已经知道许明德之心,便不用留手了。”
许盈没有想到的事,他们替他想到了;许盈做不来的事,他们替许盈去做。
裴庆嗯了一声,显然已经心有成算。于是展开一卷皮纸,拿起一管毛笔,蘸了蘸墨汁。不过略一思索,已然以羊琮的语气一气写完了一封信。
至于许仲容的信,倒也没扔,而是装好之后又送了回去。
信里面说的也很简单,裴庆只不过是以羊琮的口吻写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没有直接告状,只是说见到许仲容教授许盈一些玄远之学
,觉得有些不妥。然后又说自己身边有个谋士,也是势族子弟,人品才学俱佳,相比起许仲容来说可能是个更好的老师人选。
《麒麟儿图片》32第 32 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