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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和，而眼神却格外的冷淡。
这表里不一的模样让李淡然一下子回到了十三年前。
那时候的陆远宁对对所有人，李欣然、李成伟，李淡然都很平静，他说话永远一个调子，似乎能保持一种心情不会改变。
但眼神会变。
这是李淡然通过长期观察得到的“读懂陆远宁经验”。
可是，为什么他就回不去呢？
李淡然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欣然就替他说出了心声：“我哥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又没做作奸犯科的事，早晚能回去的，周蔚然这件事总会有个尽头的。”
陆远宁意味不明地盯着李欣然。
李欣然的眼神净是挑衅，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李淡然一时不知道帮谁，只好夹在中间说：“陆医生，这个医药费你先记着，我回去给你打欠条。”
李淡然不喜欢欠人情，特别是以前小偷小摸做多了，欠谁点人情啊、东西啊会让他觉得压抑，面对别人就带走几分愧疚。
估计是小时候偷东西留下的后遗症。
陆远宁撇了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神情很是冷淡。
房间一时安静极了，让李淡然觉得有点可怕。
良久，陆远宁说：“我先去上班了，你注意休息。”
“你刚坐下来休息……”
29、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李淡然还没来得及说完，陆远宁就离开了病房。
李淡然望着没有合上的病房门，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伸手抢过李欣然的筷子，说：“你和陆医生说这些话干嘛呢？”
李欣然被抢了筷子，有点怄气：“嗯？有什么不对吗？我只是说了实话嘛，你早晚不都是要回去的吗？而且，我真的很想你早点结婚生子，哥！”
李淡然此刻想一脚踹死李欣然这个大嘴巴，“那你也不用什么都告诉他吧，你没看见，陆远宁都不高兴了？”
“陆远宁不高兴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事惹他不高兴了。”李欣然满脸无所谓，他抢起筷子继续吃陆远宁打来的排骨，啃得津津有味：“味道不错，排骨果然还是糖醋的好吃。”
李淡然一点也不想搭理他，盯着陆远宁走的匆忙未能关上的门发呆。
他从小就见不得陆远宁受委屈，他还记得陆远宁从麻袋里被李成伟放出来的样子，他穿着印有“晏城第一初级中学”的蓝白校服，即使他双手被缚却满脸鄙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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