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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最终江独慎还是轻轻摇头,“太晚瞭。”
蒋逸心裡有瞭些许答案,便没再多问,等江独慎上洗手间的功夫,他才凑到陈德鸣跟前低声叮嘱:“老陈,你多看著点老江。”蒋逸轻叹口气,“我随口问一句,他竟然真想把人带出来见我们,这说明瞭什麽?”
陈德鸣眨眨眼,一脸问号看著蒋逸,蒋逸“啧”瞭一声,恨铁不成钢:“这说明他喜欢对方啊!”
陈德鸣大受震撼,脱口反驳:“不能吧?”
蒋逸白他一眼,“老江什麽性格你还不知道?这麽多年来他的朋友隻有我俩,刚刚他在考虑把别人带过来见我们,基本约等于‘见傢长’瞭,这正常吗?你就不觉得有情况?”
说得好有道理。
陈德鸣不得不承认,也许他也早感觉哪裡不对劲瞭,隻是从未往这麽恐怖的方向想过,毕竟对方是江独慎,江独慎会喜欢……一个人类?
蒋逸老神在在翘著二郎腿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些好笑地看著陈德鸣傻楞的样子。说到底老陈也没比老江强多少,从小到大也就一书呆子,两个都是榆木疙瘩,还是得靠他这个高情商高眼力的高手指点。
“就算不能明确说是喜欢的程度,至少也是有好感的……我说的是那方面的好感,不是普通人际交往的好感。”蒋逸补充。
陈德鸣越想也越觉得有可能,于是越发忧愁瞭。
蒋逸看出来,叹息:“好瞭,老陈,你也别瞎操心瞭,‘孩子’终归要长大的,会遇到喜欢的人,也需要学习面对感情的烦恼。”
“我知道……”
但江独慎不能再承受任何感情上的伤害瞭——这句话陈德鸣没能说出来。
江独慎擅于僞装,蒋逸并不太瞭解江独慎的病情,隻以为是对方性格比较孤僻,但他是江独慎的心理医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内心早已伤痕累累,对方不愿倾诉具体的遭遇,但他至少知道江独慎当年被整个江傢,包括自己父母抛弃瞭,也知道江独慎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死于非命。
他长叹口气,蒋逸不知道陈德鸣内心的担忧,隻是一脸促狭笑著盯著老友纠结,很快江独慎就回到座位,两人默契地中断瞭对话。
“今天先到这吧,明早有会。”江独慎回来后没坐下,拿瞭账单打算结账,被蒋逸拦住。
“行瞭,走你的吧,新的一年还是这麽一板一眼的。”蒋逸没好气地白老友一眼。
江独慎也没坚持,点点头朝两人示意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让远处不少整晚跃跃欲试想勾搭江总的人失望叹息,然而很快又开始聚焦在剩下的两个男人身上。
蒋逸自然也感觉到瞭,他看瞭一眼还在那傻乎乎嗑瓜子的陈德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挑眉调侃:“你不跟著走?待会狂蜂浪蝶们就得改变目标盯上你瞭。”
陈德鸣抬头环视瞭一圈,一脸无奈,“别光说我,你自己也没好哪裡去。”
陈德鸣以前对这方面很迟钝,但可能跟著蒋逸混久瞭,现在还挺有眼色,便自觉地站起身拿下挂在一旁的外套,边穿边朝好友道别:“走瞭,再约。”抬头却看到蒋逸神色不明的表情,他穿外套的动作一顿,眨眨眼,试探问:“……要不再陪陪你?”
蒋逸明显愣瞭下,瞪著人两秒,突然轻笑出声,深吸口气呼出。
“快滚吧,腻歪!”
陈德鸣耸耸肩,利落转身挥手,大步朝门口走去。
蒋逸走回吧台,默默重新拿起洗好的玻璃杯一个个擦拭干净,挂回架子上,许久,才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第17章年后回来,明朗跟著部门裡的年轻人一起喜喜庆庆拜年“扫楼”,讨瞭不少红包,开工第一周有些同事还在休假,因此节奏还比较平缓,大傢一般做下新一年的工作规划,各团队开新年第一次例会做动员和鼓励。
第二周开始,所有工作开始正式开展,一切重回正轨,工作节奏明显变快。
明朗也不例外,他在瀚江合作项目上担当PMO的角色,因此除瞭项目大会,他还经常需要参与不同团队间的进度会,以把握项目整体进展,调整下一步跟进事项。
他原本隻是正常重视这次项目机会,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但现在却越发勤奋,干劲满满,加班时长居部门前列,连辛承宇都说他一天到晚好像打瞭鸡血一样。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现在和江老板和好瞭,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江独慎在年后竟然亲自直管瞭卜方这个项目,让整个项目组都“虎躯一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前那顿饭招待得过于符合江总的喜好,竟然突然得到甲方老总的青睐。
从那时起明朗的心态就开始逐渐“扭曲”,对自己和团队的工作都以接近偏执的高要求去推进,他脑子裡各种各样的想法纠结又複杂,反正总结来说就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在江独慎那表现不好,内心总是带著一种想让对方刮目相待的想法,隻要一想到那双黑眼裡会露出欣赏,嘴角勾著淡淡的笑,称赞一句“干得漂亮”,他就莫名亢奋。
不对,江老板应该不会说“干得漂亮”这种话,明朗忍不住偷乐,这人大概最多隻会轻飘飘夸一句“不错”吧。
“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种发春一样的笑声。”一旁传来辛承宇凉飕飕的声音,对方以一种“孩子又开始犯傻瞭”的眼神斜眼看著他。
明朗继续“呼呼”笑两声,心情愉悦,当没听到,老神在在摇瞭摇头,“愚蠢的人类啊,你不懂。”
《失温症觉得热》第3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