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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回过了神,细心的为孩子掖好被角,起身对着一旁的嬷嬷与乳娘叮嘱了一番,方才向外走去。
嘉定公主已是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姐姐后,立时便是迎了过去,她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仆,厅堂中便只剩下了姐妹两人。
“姐!”嘉定公主喊了一声。
袁语瑶看了她一眼,掩下眸子中的不豫之色,只在主位上坐下,袁语怡赶忙凑了过去,摇了摇姐姐的胳膊,又是唤了声;“姐,你就别生气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让袁语瑶气不到一处来,她一把挥开妹妹的手,一双秀眉微蹙,对着妹妹训斥道;“亏你身为大梁公主,怎能做出如此事来?”
袁语怡有些委屈,只撇了撇嘴,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袁语瑶仍是不解气,接着说道;“姐姐知道方纪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回绝了这门亲事,着实令你大丢颜面,可你也不能派了人去杀他妻儿,你虽为大梁公主,又可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事若是流传了出去,你是有几颗脑袋?”
袁语怡闻言,脑袋不由得垂的更低,小声道了句;“这事儿也是皇帝哥哥默许的,方纪昀在大殿上让大哥下不来台,大哥也是气闷的紧,甭说他的妻儿,就连他自个儿,若不是我为他求情,怕也被削了功名,打发到牢里去了。”
☆、061章就已经认定他了
见妹妹如此言来,袁语瑶遂是冷笑道;“如此说来,方纪昀岂不是要感激你?”
袁语怡揉搓着自己的衣角,见姐姐面如寒霜,话音里终是带了几许哭腔,说了下去;“姐,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他他太欺负人,我有哪点儿不好,大哥将我许给他,是君恩,是咱们天家恩典,可他居然回绝,他这分明是不知好歹,我真怕大哥一气之下,会砍了他的脑袋。”
说完,袁语怡顿了顿,又是道;“我就想着,若是他的妻儿死了,他也就断了这个念头,说不准,就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胡闹!”袁语瑶米分面含威,斥责道;“你可曾想过,方纪昀家中妻子何辜,膝下稚子又有何辜,你单凭一己之私,便要将他妻儿置于死地,方纪昀若知晓此事,定是恨透了你,焉会与你在一起?”
袁语怡听了这话,细腻如瓷的小脸上便是浮起几丝着急,“姐,那我该怎么办?”
袁语瑶沉默片刻,幽幽开口;“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要将那对母女找出来,带到京师,与方纪昀相见。”
袁语怡双眸圆睁,对姐姐的话极为不解;“姐,你这是做什么,他若见到了妻儿,那我”
袁语瑶看了妹妹一眼,轻叹了口气,只招了招手,让妹妹在自己身边坐下,推心置腹道;“方纪昀当初宁愿被皇上下诏入狱,也不愿抛妻弃女,可见此人是有情有义的,更可看出他对妻女用情极深,这样的男人,你若逼他,也只会适得其反。语怡,听姐姐一句话,民间自古有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苦非要一个方纪昀?”
袁语怡眼眶顿时红了,她握住了姐姐的手,哽咽道;“姐,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求过你,就这一次,我求你了!姐,你不知道,当初我偷偷跑去了边疆,女扮男装混进了军营,旁人不知我身份,人人都欺负我,只有他真心对我好,后来哥哥派了王将军将我带回来,那些人知道我是公主后,一个个都唯唯诺诺的来讨好我,也只有他没有,姐姐,你不知他长得多俊,字写的多好看,我我在边疆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他了!”
嘉定公主袁语怡是大梁的皇子公主中年纪最小的,更与当今皇上袁绍成,永安公主袁语瑶一母同胞,从小便是千尊玉贵,任性妄为,先皇在世时,最是娇宠这个幼女,只将她惯的无法无天,乔装出宫已是家常便饭,以至到了后来袁绍成即位,与北方大赫国开战,大梁连连吃了好几场败仗,这个公主竟是留书一封,跑到边疆参军去了。
宫里自是人仰马翻,待袁绍成命人从前线将这个妹子带回来后,她竟又嚷嚷着边疆有一位才子,硬是闹着兄长许那人破例来京师殿试,谁曾想,由她举荐的那人竟是高中榜首,是为状元。
☆、062章夏天的夜晚
袁语瑶刚要说妹妹几句,可瞧着袁语怡梨花带雨的那张脸,喉咙里的话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取出帕子,为袁语怡擦去泪水,缓缓道;“先别哭了,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皇上求贤若渴,若方纪昀真有真才实学,即便他忤逆皇上,皇上也舍不得将他杀了。至于他的妻女,姐姐听说如今已是下落不明,既然连宫里的高手都寻不到她们的下落,想必方纪昀也是寻不到的。”
“那万一,他找到了呢?”
袁语瑶沉默了一会儿,一双眼瞳犹如寒星,笔直的望着妹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姐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袁语怡点了点头。
“等王爷回来,姐姐会和他说,请他派出王府死士,追踪方家母女下落,若是找到她们,也不必带回京师,只需告诉她们方纪昀已经战死沙场,咱们再为她安排一门亲事,即便往后方纪昀找到了她,他们两人,也是断无可能了。”
听姐姐这般说来,袁语怡眼瞳就是一亮,顿时喜笑颜开;“姐姐好主意!昀哥离乡三年有余,先前怕妻儿下落被人知晓,一直也不曾给家里写信,若说他战死沙场,那对母女一定是相信的,只要她改嫁了别人,她肯定也是无颜去见昀哥了。”
袁语瑶微微颔首,虽说此法拆散了一对夫妻,却已是当下最好的法子。既能让方家母女保全性命,亦可保住方纪昀的功名,最为重要的,则是她们兄妹三人,总应有一人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她与袁绍成此生已是没了机会,若有可能,她只希望妹妹能得到幸福。
京郊,夜。
天气渐渐炎热,杨奴娇贪凉,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绵绸裙,小腹微微隆着,衬着曲线分外玲珑。
芳芳的小床就在隔壁,与杨奴娇所住的屋子只隔了一扇布帘,因着天热,芳芳哼哼唧唧的,睡得不沉,非得由杨奴娇守在一旁,摇着手里的芭蕉扇,才能睡着。
宋淮安从河里洗过了身子,回家后便是瞧见了这一幕,他心头无奈,只上前将芭蕉扇从杨奴娇手中拿过,又见杨奴娇自个已是满额的细汗,便是伸出手为她拭去,低声道了句;“你太宠她了。”
杨奴娇有些赧然,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轻声细语的说了声;“等咱们的孩儿出世,我也会宠他的。”
宋淮安便是淡淡笑了,只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好,温声嘱咐了句;“快去睡。”
杨奴娇有些担心的瞧了芳芳一眼,不等她开口,就听宋淮安又是言道;“你放心,我在这守着,等芳芳睡熟了再走。”
杨奴娇抿唇微笑,也没有回屋,只挺着小肚子向着夫君依偎了过去,宋淮安无法,只得伸出手揽住她的身子,另一手则是挥舞着手中的芭蕉扇,为母女两扇着凉风,直到芳芳睡沉了,两人方才回屋。
《奴娇是人名吗》第2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