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绯色笙失笑,没想到在半梦半醒之间的瑾韵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啊,瑾韵,你很幸运,还好你在你四千岁时遇到了我,否则你可能真的要孤老终生了。绯色笙就这样一直看着瑾韵,而瑾韵也安静地枕着他的手睡的安稳。细风拂过,夏蝉鸣鸣,岁月静好。多么美好的画面,如果不是瑾韵迷迷糊糊中说了一些煞风景的话就会更加美好了。“那……那个什么楠玺,说当初在苏川城里……的行为是我的本愿……”破碎的话语尽数传入绯色笙的耳中,他目光倏的变冷,本来安分的灵力也开始暴涨,连带着垫在瑾韵脑袋下的手也僵硬起来。本来绯色笙的手就是修长削瘦、骨节分明的,只不过刚才垫在瑾韵脑袋下时刻意柔软下来,现在被瑾韵的话一激,那柔软也变成僵硬,咯的瑾韵直皱眉头。绯色笙见状,强压住怒火,让那只手重新变的柔软。在哄骗瑾韵继续沉醉于半梦半醒之间后,绯色笙开始诱导瑾韵把关于楠玺的来龙去脉说出来。绯色笙的诱导与重组的手段很高明,一来二去之下,瑾韵吐出的那些琐碎细节都被合理地排成了一串因果联系。原来如此。绯色笙眸光微沉,神色复杂。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会会楠玺这位老朋友了――将他封印了五千年的大天玺。套完话后,绯色笙慢慢地把手抽了回来,然后用灵力点醒瑾韵。瑾韵在苏醒过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笑眯眯的绯色笙。那种柔和的笑让瑾韵还想再睡一会儿,但是七晏众妖准备完成的宴席不允许她继续睡下去了。瑾韵顶着一个昏昏沉沉的脑袋,在绯色笙的搀扶下进入了宴席。这一进宴席,那些妖怪就像事先商量好似的轮流开始敬起瑾韵酒来。而且他们敬的酒就是刚才让瑾韵一杯倒的酒。瑾韵的眉毛抽了两下,刚才她就一杯倒了,现在来这么多,她若是一一接下,那得睡到猴年马月去。瑾韵顶着众妖火辣辣的目光,推辞道:“不胜酒力,恕难从命。”本来瑾韵以为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毕竟那些妖怪中有些酒徒乃是劝酒高手,是定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但是没有想到,那些妖怪听了她推辞的话后,就没有睡再说劝酒的话了。刚才还在起哄的妖怪们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宴席都变得死气沉沉的。瑾韵味同嚼蜡地吃着一片竹笋,是她扫了他们的兴吗?以前一起在桦玺手下当差时他们所有人会溜到人间去喝上几杯,然后划拳猜迷,好不痛快。所以不论他们在哪里吃的酒,就算是路边的小摊他们也照样能够热火朝天,烘出春风得意意气飞扬的气氛。可以说,这是瑾韵有记忆以来同这些曾经的伙伴吃过的最安静的饭。这宴席的气氛真当是差到极致了,所有妖怪都闷头吃饭,参差不齐的咀嚼声彼此碰撞,压抑着瑾韵的心。他们的冷淡与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激到了的瑾韵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绯色笙,后者则对她微微点头,示意不用太在意。瑾韵扒拉着玉碗里的饭,象牙筷在品质上乘的玉碗底部刮了几下。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在这种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是尴尬万分的处境中,她真的做不到云淡风轻。真希望有人出来讲几句话。瑾韵这样想到,然后,她的愿望实现了。白老鼠在猛饮了一杯酒后,借着酒意,大声问道:“瑾韵,你是不是不敢喝这酒?”作为当事人的瑾韵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白老鼠旁边的妖怪们已经头皮发麻,恨不得封住白老鼠那张不知所谓的嘴。哪有这么问的!黄鼠狼尴尬地笑着,想开口打个圆场,但是白老鼠酒后发疯,不给他这个机会:“瑾韵,这酒对于千年以上的妖怪来说就是一杯荼,你现在应该有四千岁了吧,敢不敢当着大家伙的面喝一杯?”瑾韵脸色发白,目光躲闪。而绯色笙手中的酒杯已经被他捏出了裂缝。刚才是他太过仁慈了,什么不用在意,这群妖怪也太咄咄逼人了!这边绯色笙就要发作,那边白老鼠还发着酒疯。宴席上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点,绯色笙的杀意已经开始蔓延,只需一点时间就会彻底爆发。就在这时,瑾韵放下碗筷,抬头直面白老鼠,一字一句道:“我被人下了套,损了三千九百年的修为。”酒气上头的白老鼠闻言一怔,随后发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瑾韵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去帮你报仇!”说完,白老鼠祭出了他的本命武器,硬生生地挣脱开旁边两个妖怪的阻拦,眼看就要冲出去了。关键时刻还是平日里与白老鼠拌嘴的黄鼠狼眼疾手快,用灵力把发狂的白老鼠拖了回来,绑在椅子上。等白老鼠清明一点后,黄鼠狼严肃地问道:“瑾韵,你仔细说说,到底是谁能够害的了你。”“北长野夜市中有一处府邸,我在里面遇到了温鞅,是他给我下的套。”瑾韵就重避轻,把绯色笙他们都一并省去了。其中一个妖怪想了一会道:“前几日我听一个来吃饭的妖怪说起过,本来那妖怪拿着颗夜明珠想去北长野夜市的神秘府邸问问题,但是没想到到了那里后被告知那府邸早在八年前就消失不见了。”“这个我也听别的妖怪提起过。”……一时间,众说纷纭,到后来就成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杂谈会,但是得出来的信息只有一条:那个府邸已经消失多年了。在嘈杂声中,一直默默无言的鲤鱼精道:“瑾韵,你说的温鞅,大概已经死了。”清脆的声音一下子把其他声音都镇下,瑾韵忙把目光投给鲤鱼精:“你……刚才说什么?”“瑾韵,我说那温鞅大概死了。前两年轮到我去外面采购食物时路过济州,发现那里闹鬼闹的厉害,我一时兴起就去瞧了瞧,发现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闹鬼,只不过是众多妖怪惨死后的怨念所形成的怨灵。后来经过我的调查发现,那里有一个大坑,里面有上百具妖怪的尸体,他们的死相都很惨,最可怕的是其中有一个男子是被撕成几十块然后还被抽去本体了的。”“你何以断定那里有温鞅的尸体?”“在那个大坑的边缘有一块玉玦,上面刻着“温鞅”二字,而且这玉玦上有抽取本体之术残留下的气息,所以我才断定那死后被撕成数十块的男子就是温鞅。”瑾韵听完后很久没有说话,她在苏醒后也想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报仇,但是当从鲤鱼精口中听到了温鞅惨死后她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喜悦,只是有些感叹天道轮回的威力。只不过,这天道轮回有些掺假。瑾韵转头望向绯色笙,后者正不紧不慢地品着酒。此别人口中听说了自己干的好事还能够这么平静,从某种角度来说,绯色笙实在可怕。但是瑾韵觉得,面对绯色笙,她用不着怕。想到这里,瑾韵笑了笑,然后就看到绯色笙也跟着她在笑。一笑间,便是春暖花开。后来的事就很顺理成章了,经过鲤鱼精生动形象的描述后,那场宴席自然不会太美好,瑾韵怀着谢意与和昔日伙伴重逢的喜悦离开了七晏。众妖们在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才猛地想起有一件事忘记问瑾韵了。他们不知道瑾韵有没有从桦玺大人手中拿回自己的契约书,或者说瑾韵知不知道自己还有契约书在桦玺大人那里。“我觉得瑾韵应该知道契约书的事吧。”“那可不一定,以瑾韵那古板的性格也许真的不知道。”
《缠上你台剧》第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