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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和龙角都涂成蓝色，至于眼睛，还是老手段——装瞎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几个家伙，如果没人看着你放心不下。但是，怎么分配呢？”
“你能和他们沟通，三兄弟和你一起，”阿普利亚低头看灰，“灰和我一起。”
珀洱想了想，“三个兽人和一个龙族走在一起，还是太引人注目了一点。要不小安和小米一起吧，小乌最不让人放心，我跟着他。”
“也可以。”
珀洱又想了想，“其实龙族和兽人族一起行动还是太显眼了。果然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走，他们四个抱团吧。”
“……那样的话在目的地就见不到他们了吧。”
最后，六人还是分成两两一组行动，约定在兽人族往人族方向的出口碰面。
乔装打扮果然是个好方法，至少阿普利亚和灰组成了“金龙种与黑毛兽人孩子”的组合，少有人会意识到他们是“六人组其中之二”，能够少受很多骚扰。
“那个人说……”
见阿普利亚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己，灰抬起手，做出挥动武器的样子，“他说——”
指着自己，“我——”
打一套拳，“力气大——”
摆手，“不够。”
阿普利亚：“……”
灰：“……”
灰抓抓头发，想阿普利亚大概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摇头说：“没事。”
但阿普利亚还是看他。那双金色的眼瞳中荡起某种细微的波澜，就像是透过他看到了谁，不知道是阿普利亚所经历的碎片的洪流中的哪一块。
阿普利亚留下牵起他的手，慢慢往前走着。
灰愣愣地注视阿普利亚拉住自己手腕的手。
他再一次被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在地下城失去父母之后，第一次有人愿意带着自己，第一次有人让他把自己打理干净，第一次有人牵起他的手，仿佛他是一个普通的孩童。
阿普利亚。
像是老师，像是朋友，像是……亲人。
灰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却停下了。灰探头往商铺内看，发现是一个有贩卖伤药的商铺，“你要买什么？”
阿普利亚点点他的肚子。
啊，这句话阿普听懂了。
灰摸摸腹部，明白过来阿普利亚为什么站在这里，有些受宠若惊：原来阿普利亚还惦记他的伤。
腹部的伤是有痛感，但是在斗兽场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有，也不至于念念不忘那一铁球的撞击，那和他身上的任何一道伤口都没有区别。
但他没有阻止阿普利亚给他取来内用外敷的药来。
消肿化瘀的药膏被他抹在伤口上，灰试图思考阿普利亚究竟有没有听懂他的那句话，可是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通。也许阿普利亚只是看明白他提起打伤他的那个兽人，也许阿普利亚听懂了也说不出什么，只能让他先处理伤口。
灰认真地对他说：“谢谢。就算你没办法让我吃上饭，我也会保护你。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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