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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旁凉爽宜人的清风仿佛才过去不久,在用过晚膳后,凤濮城就落下了帷幕,点点星光与明亮的灯火照得夜如白昼。
陆知杭提起在宣纸上勾勒出凌厉的线条,仙姿玉色的美人跃然纸上,他将手中的笔搁置在笔架上,旋即又拿起另一支笔在朱砂上辗转,艳丽的朱红色落在美人的眉心处,笔锋稍作停留后又在锦袍上晕染开一大片艳红。
“我来师父这儿求学时,他也教习过我作画,说是陶冶情操,不过我那时一心都是科举,白费他一番苦心了。”陆知杭借着昏黄的烛火,望向眸光明灭不定的云祈,赫然与宣纸上的美人一般无二。
他的画法有些奇特,不似晏国人追求朦胧的意境,而是更偏向写实,但抵不住云祈相貌足够出挑,将其的容颜隽刻于画纸上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云祈见他停了笔,起身踱步至书案前,在看清楚画中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不知是赞赏于陆知杭的画技还是什么,指腹摩挲着宣纸爱不释手。
“你便是不追求功名,日后卖画也能成为名家。”云祈莞尔道。
陆知杭定定地凝望着眼前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身处在符府内,下意识就想起了当年他曾做过的荒唐梦,不正是与云祈险些春宵一度的旖旎梦境吗?他呼吸猛地紊乱,连忙后撤一步,轻咳道:“歇息吧。”
“只是歇息?”云祈眉头一挑,眼底的笑意若有似无,敏锐地瞥见心上人眉眼间的欲色。
“美人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怎能按捺得住真去歇息了。”陆知杭摩挲着他精巧的耳廓,沉沉的声线似弦鸣。
“柳下惠是谁,呃…哼…”云祈忍着耳尖的痒意,低哑的嗓音传来,得来的是陆知杭温热的嘴唇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住,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唇上传遍四肢百骸,紧实的劲腰中一只稍显粗糙的手游离其中。
陆知杭听着那克制压抑着情|欲的声线,只觉得腹中一阵收紧,视线中的云祈在缱绻的细吻之下眼底的清明不复存在,仅剩一片痴迷。
翌日的沧县天清气明。
万里无云的靛蓝天空下绿草如茵,驰骋在郊外的骏马扬起前蹄,瞬息间就踏过嫩绿色的野草,朝前往疾驰而去。
云祈双手紧拉缰绳,暗暗注意着身后的陆知杭,迎着烈烈狂风在无边无际的草场上恣意策马,鲜艳的红衣在炎炎烈日中仿佛镀了光。
他们之所以来此,还是因为陆知杭无意间问起云祈何时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得来的答案自然是在魁星庙后,陆知杭自然就有强烈的意愿想再这青葱野草地上再与他的承修快意策马一回。
陆知杭搂着云祈紧实的细腰,那系在腰间的玉带勾勒出轮廓,坐于马匹上颠簸得险些把五脏六腑都颠出来,喉中隐隐有血腥味,在他中箭之前还从不知骑马是这般痛苦的事。
忍住身体上的不适,陆知杭眺望远方清新怡然的风景,轻声道:“我这会儿不需要拜魁星了,来年七月初七却还想与你在市井中逛逛庙会。”
云祈拉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听着身后虚弱不少的声音,心似乎也跟着被攥紧一般,他放缓身下骏马疾驰的速度,缓缓踩在青草地上前行,沉声道:“好,明年我们一同去逛逛庙会,你可曾见过火树银花?是难得的美景。”
“是没亲眼见过。”陆知杭察觉到他有意放缓的速度,神色缓和了不少。
“待我回京,就追封符大人候位,正其名,以敬他老人家对晏国的赤胆忠心。”云祈回首抵着陆知杭的鼻尖,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与百官眼中威严无情的帝王判若两人。
随着云祈的登基,当年被皇帝掩藏的南阳县灾银真相也浮出水面,但晏国正值非常时期,处理内忧外患,一直没有时间去替符元明正名,尽管在百官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尚未昭告天下人,哪怕连李良朋都不过是替死鬼。
先太子已死,什么罪名按在他头上,也没谁会替起鸣不平。
“好。”陆知杭明净的眸子与云祈自空中相触,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深知以符元明的性子不会在乎身后虚名的,但该有的礼数他得办到,对方倘若看见晏国如今兴盛的模样,定然喜出望外,毕竟对方一生追求的不过是为百姓谋利,造福苍生。
二人骑着棕红色的骏马悠然在无边的碧绿中,远方魁星庙若影若现,当年的记忆也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在庙宇旁边摆着的小摊中悬挂着神机妙算的旗帜,不正是曾替陆知杭与云祈二人算过一卦的老道。
“时过境迁,他倒还在这儿,再去算上一卦?左右也闲着。”陆知杭迎着舒缓的微风,垂下的三千青丝随风而动,只觉得胸口的痛苦少了几分,惬意而轻松。
《反派娶了男主后百度》第65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