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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快言快语地说完,自己的眼圈也有些红:“大小姐您一个闺女家,硬是被逼着精通爷们儿家的本事,搞得有家回不得。老爷他老人家也着实狠心了点儿!”
明澜听着包子的描述,脑子里慢慢转悠着:铭澜,同音不同字,比较不容易穿帮。叶赫那拉,这可不是个好姓氏,玉兰,没听说过,只听说那位鼎鼎大名的慈禧太后乳名叫兰儿,但是她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应该跟自己占用的这个身体不搭嘎吧?明澜心存侥幸地想。不过,还好她是满人,让她得以逃脱了裹脚之灾。
明澜前路未卜,自然也没有什么闲心为“别家”的家务事伤心劳神,她看了看包子,小姑娘伶俐可爱,眼圈还红红的,不由心生爱怜,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温和地问:“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包子的眼圈更红:“大小姐果然把蓓儿忘了……蓓儿自八岁那年卖身给叶赫家,就开始跟着大小姐,今年整十四了。大小姐说蓓儿像花苞般含苞待放,因此更名蓓儿的……”
果然文学素养深厚给是要得,要是自己,肯定直接取名为包子了……明澜满头黑线地想。
她自嘲地一笑,便转移话题,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小丫环:“蓓儿,我饿了……”
蓓儿忙擦干眼泪,“瞧我这事儿办的!我这就去给您拿吃的去!不过大小姐您刚醒,不宜吃那些个硬的干的。我给大小姐端碗粥来行不?”明澜含笑点头,蓓儿得到指示,便脚步匆匆地推门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了碗鱼粥回来,笑道:“船上简陋,小姐多少将就些吧!”
明澜微笑着道了声谢,倒把蓓儿唬得连声说不敢当,小心地沿着碗边刮了一勺粥,又在嘴边吹了半晌,才喂给明澜。说是将就,其实对于吃惯垃圾食品的明澜来说,已经是堪比五星级大厨的水准。尝过一口之后,便等不及蓓儿一勺一勺的喂她,自己端起碗来一气吃个精光。有了些食物垫底,明澜生锈得快要卡住的脑子又开始咔咔地运作起来,她消化完蓓儿所提供的信息后,对于如何回去仍是一筹莫展,只好先做好眼前事,再说其他的。那么当下最紧要的,莫过于弄清自己眼下要干什么了。
“这条船,是驶往何处?”明澜腹稿打了半天,才想出来比较适合的问话方式。古人讲话,还真是别扭啊……
蓓儿抿嘴一笑,“大小姐,我们这是前往英吉利,已经走了有月余了!”
不,不是吧……穿越外加英伦环岛自费游?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慢热,请耐心等待~
6月10日改完~
6月22日三改
晋江还是起点,这是个问题
转眼间,明澜已经在船上混了五六天了,通过与船工们的接触,她才知道,自己跟的是叶赫家的商队,所处的正是船队的旗舰。但令她惊讶的是,旗舰上的所有船工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本来在蓓儿的提点下,她已树立了充足的女扮男装的决心,并做了充分的准备,发誓一定要做个好演员,把男装进行到底。所以可想而知,当她穿着一身整齐的男装推开舱门时,那几声扑面而来的“姑娘早!”是多么的具有威慑力了。
问了蓓儿才知道,“玉兰”出航前想到在海上一待便是一两个月,船工们大多性子粗放豪爽,例如在甲板上集体淋浴,不经许可直接闯入别人的舱室等等,都是很平常的行为。照这样看来,想要保证自己是姑娘家的秘密不被拆穿似乎不太现实,若是一味隐瞒,说不定会通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揭开真相。于是玉兰便有意将随船的最优秀的船工都编入了旗舰,船队刚刚启航便说明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并放低姿态,表明自己有不得以的苦衷,央求众人为她保守秘密。
也许人都是有种劣根性,只有掌握了对方的秘密才觉得对方拿自己当自己人。当下船工们个个热泪盈眶,半是心疼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就要在外面受苦受累,半是感动于叶赫家大小姐——他们的东家——将自己的身份秘密坦诚相告,纷纷拍胸脯表示决不辜负大小姐的信任,定将誓死效忠叶赫家,誓死追随大小姐。
蓓儿说到这也是感动得眼泛泪光,一个劲地感慨小姐多年的不易终于有所回报。
明澜却是暗暗咋舌,心想这玉兰的心思着实了得,把人心拿捏到如此境界,丝毫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所为。想当年,自己十四岁时,不知还在哪做着琼瑶梦呢!登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看来玉兰以前跟船上的诸位都混得不错,待人接物上丝毫没有架子,船工们与她接触并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大防之类的,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般疼爱着她。不过以玉兰,也就是明澜现在的样貌身姿,真要起什么歪心也是难度系数蛮高的一项运动。整条旗舰上只有蓓儿等寥寥数人还称呼自己为大小姐,其他人都是以“姑娘”称之,叫蓓儿则是“丫头”。
听船工们说,这次去英吉利是奉自己那便宜阿玛的意思,将洋人眼中神州各地的珍奇货物,如江沪的丝绸、绣品,云南和福建的茶叶及景德镇中上等的瓷器等等运去欧洲各国贸易,顺便换回国内还当作稀奇玩意的钟表、玻璃、香水、八音盒等小零碎,并让“玉兰”视情况,购入一批火器,至于购买火器的具体原因,明澜现在还没有弄清楚。
亏得蓓儿的大力宣传及叶老爷的前期铺垫,现在船上的每个人都知道明澜“失忆”了,这几天里,先是有几个高级船工煞有介事地跑过来告诉她年号,她才知道,现在已是“咸丰二年”,搜刮了下脑海中高中学过那点可怜的近现代史,明澜知道现在的清王朝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政治军事腐败不堪,鸦片泛滥,农民起义不断,更有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这块肥肉。还真是个乱世阿!她在心里感叹着,若是真的让自己看到生灵涂炭的景象,不知道自己会做何反应?
在她的记忆里,第一次鸦片战争应该是道光年间的事情,于是得空她便拐弯抹角地向船工问起有没有打过仗,签过什么条约。看对方一脸茫然,便又含混加了句,大概是说为了鸦片什么的吧!船工还是茫然,明澜只好把前因后果,包括虎门销烟都大略的提了几句,船工仍是不解,愣愣地盯着她,过了约摸一刻钟的工夫,几人突然轰然大笑。看到明澜脸涨得通红的样子,一个船工才拼命忍住笑,嗤嗤地说:“姑娘可真会开玩笑,即使是在广东沿海这等与鸦片商接触频繁的地区,大烟也只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不争气的家伙在吸食而已,人人都知道抽大烟的后果,而且一经发现,立刻会送到林大人那里严办,何以外国销售鸦片会成了气候,更别提导致战争了?”
在船工爽朗的笑声中,明澜觉得有些脱力:怎么?她的历史虽然烂,好歹也曾经挤过了高考的独木桥的阿!即使六七年没碰历史,记错了年份还有可能,怎么可能连年号都记错了呢?
《蕙质兰心近义词》第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