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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内燃机所使用的柴油,应该怎么从石油中提炼出来,又该怎么大规模开采和勘探石油,明澜心里也没谱,只能先放一放,等奕忻忙过这几天,再与他慢慢商议。
闲暇之余,明澜对唐棠几天前如何学自己的声音很好奇,一试之下,才发现她原来是个口技大师,男女老少,学谁像谁,不禁大为兴奋,想到自己一旦发育变声之后,再装男孩子可就不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不如现在未雨绸缪,学一门保命的手艺。
于是每天晚上,唐老师开课,明澜和蓓儿两名乖学生虚心受教。但也许是明澜心中杂念太多,学的不如蓓儿快,半个月下来,蓓儿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一次她学巴彦那个大胖子讲话,明澜愣是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而明澜相比之下就逊色得多了,刚刚勉强学得像男孩子的声音,但她也无所谓,觉得够用就行,干脆罢手不学,只拜托唐棠好好教导蓓儿。
因此唐棠每天除了督促明澜这枚准宅女晨起锻炼,和教蓓儿继续精炼口技之外,也是闲得发慌,于是自己鼓捣了一大堆草药和器皿,没事时就窝在偏室里试炼些奇奇怪怪的毒药丹丸之类,搞得明澜和蓓儿一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晕得不行,大呼“蛇蝎美人”。
虽然唐棠已经答应明澜不再撮合她和弈忻,然而她总还是希望弈忻与明澜多亲近些的,奈何弈忻这半个多月一直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见到他片衣角还真是难上加难。令她连想见到弈忻和明澜在一起这种画面都不能得偿所愿。明澜竟也不急,也不见她表现出有多想念的样子,当唐棠终于憋不住问她时,她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们各有各的事要忙,为什么要每天相见?有必要么?”气得唐棠转身跑去挠墙。所以可以想见,当唐棠见到赤虎出现在她面前时,是多么的兴奋激动啊!
其时明澜正在书房修改内燃机草图,唐棠便在门口充当门神。见赤虎来了,瞬间变身成为安了劲量电池的超能兔,嗖的一声窜到赤虎面前,一个劲地瞄着他身后:“王爷呢?”闪亮亮的大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照着他,仿佛在问:你把王爷藏哪儿了?
赤虎被射得一阵眩晕:“姑娘很想见王爷?”
唐棠大剌剌地摆摆手:“哪里是我想见!哎,我说王爷呢?”
“王爷尚在官府忙碌,在下此次是只身前来。”赤虎不露痕迹地吐出一口气。
唐棠身上夺目的名为八卦的光辉啪的一下暗淡下去,切换为节能模式:“哦,那你来干嘛啊?”
赤虎默默流泪:她难道永远不会好好说话么……忙从怀中掏出一包草药:“听闻姑娘正在寻找一种名为冬虫夏草的稀有草药,在下便偷闲询问了当地的回民,为姑娘寻得了一包,请姑娘过目,不知是也不是?”
“真的?!”唐棠一把抢过纸包,右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几下,才小心翼翼翻开油纸,欣喜地连声叫道,“对对!就是这种虫草王!这虫草王只在西域高山中才有,你是哪里找到的?”
赤虎憨憨一笑:“姑娘喜欢就好,在下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姑娘需要,就全部拿去好了。”
唐棠高高兴兴地将油纸原样仔细包好,抬头冲赤虎笑道:“那,谢谢你了哦!我家主子体虚,我正想为她炼几丸丹药补补元气呢!”
赤虎先是被她明媚的笑容恍了神,又教她的话弄得有些憋闷:“姑娘……和叶公子?”
明澜警觉地瞪他一眼:“是王爷叫你来问的?”
“不不!”赤虎忙摆手澄清,“在下只是一时好奇,姑娘不方便回答,就算了……”诺大个汉子,说到后来声音竟是越来越小。
唐棠笑眯眯:“这种事情嘛,要靠自己去观察嘛!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哦!~”说完调皮地眨眨眼睛,转身直奔“炼丹房”去了。
赤虎迷茫地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嘴里不住喃喃:“自己观察?……自己观察?”
又过了将近十日,奕忻才勉强把甘肃省内一干大小相关事务安排妥当,也不及歇息,便带着半数官员,与明澜及其家人赶往河西走廊。
因为要翻山越岭,是以明澜仍是弃车与奕忻同乘一骑,蓓儿则由唐棠带着,一同骑马。
也不知道是由于春药中催情成分的缘故,还是由于她这几日奔波劳累,饮食不当,这月的月事提前来了。明澜身子一直发虚,回回月事不仅经血量多,还伴有痛经,手脚冰凉的症状。万幸在前几次月事来时,明澜便叫蓓儿为她缝制了外套棉布内蓄棉花的“日抛型”卫生巾,厚实吸水,质量上乘,可以连用一天不需更换,这才没有在奕忻面前再次穿帮。
然而对于痛经,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冬日里寒风扑面,她几乎是不能自已的拼命往奕忻怀里缩。奕忻在出发前还曾特地嘱咐她多穿些,但可能由于她天生体寒,穿多了便浑身一阵阵地盗汗,出的汗再教寒风一吹,反而更冷得抖抖索索,牙齿打战。奕忻没有办法,再赶路时便把她包在自己的狐皮大氅内,又特地穿得少些,胸膛紧紧贴着明澜的背部,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这番体贴在奕忻看来是再正常不过。在他眼中,明澜便是一个好强的小弟弟,受了苦也不肯说出来,只会默默咬紧牙关忍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倔强,不肯拖累别人一分一毫。看着她这般艰难,便觉得照顾她,不让她再吃苦,简直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明澜受现代教育熏陶,又在德国待了三年,与男生勾肩搭背习以为常,奕忻如此照顾她,她只觉得心中甜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这一幕看在随行的众官员眼里,便成了断袖龙阳,丑人多作怪了。
蓓儿心疼她为痛经所苦,便托安先生找人弄些野蜂蜜回来,为她熬蜂蜜红枣茶滋阴补血。即使是这些天来大家看老天爷脸色匆忙赶路,蓓儿也会趁队伍稍作休息时,从贴身捂着的狼皮口袋里变出一水袋红枣茶,为明澜倒上一杯,热气腾腾地送到她面前。明澜感动得要死,奕忻也赞叹道即使是他,也没有见过这么贴心的下人。
也许是由于经期心情烦躁,再加上明澜一向把蓓儿和唐棠当作自己的姐妹,因此即使她心里知道奕忻这番赞叹本是出自好意,也觉得听着十分刺耳。于是待小口喝尽热茶,明澜便淡淡的开口:“这是当然了。你拿人家当下人,人家便以主子的待遇回报你——你叫人家做什么,人家就做什么。你拿人家当朋友,人家便以朋友的待遇回报你——你能想到的,人家替你做到。你拿人家当亲人,人家便以亲人的待遇回报你——你没有想到的,人家也会帮你做到。”
奕忻听她话中有刺,不觉有些尴尬,搂着她的手紧了紧,温和地笑道:“没想到澜弟还是个收买人心的高手!”
明澜皱了皱眉头:“大哥这话可错了,人心是收买不来的,你能买到他一时的忠心,别人未必不会出更高的价格来买走他的忠心。唯有以心换心,方能长久。”
《蕙质兰心近义词》第3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