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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寄垂下眼:“我很想他,这些天,一直,都在。”
“想他。”
他的声音像一滴水掉落晕开,周遭安静下来。
浴缸里的水波平稳,玫瑰花瓣静静荡漾,香薰袅袅氤氲出一丝白雾,蛋糕,许诺、退让和未来,眼前这一切看似美好,李珉即将圆满自己的梦,但唯独国王不愿留守在这个国度。
他要从庄园跑向地下室,去拥抱自己的玫瑰园。
李珉这次真的沉默了好久很久。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抬起双手,轻轻掐住了李寄的脖子。
他面无表情地往下按,把李寄的整颗脑袋都压进了水里,李寄慢慢闭上眼,没有反抗,甚至还配合着张嘴灌进一口水,以求加速窒息的来临。
咕噜咕噜的气泡翻涌上来,覆盖了李寄整个面部,李珉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听到了李寄临死前因气管堵塞而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李寄不跟他玩了。
浴缸边的香薰骤然被打翻,李珉彻底疯了。
他突然把李寄的脑袋从水里一提,接着“咚”的往浴缸边缘一撞,鲜血成股涌出,李珉让这抹红刺痛了眼,仍不解恨,一把将李寄推出浴缸。
李寄打滑着重重摔在了地上,李珉立刻从泳池里爬出来,薅起李寄的头发,扯着头皮硬生生将他拖行了一路。
李寄被狠狠往洗手台上一甩,腹部撞击到坚硬石砖,剧烈疼痛一刹那将他意识唤醒,他凭本能挣扎了一下,李珉从他身后像堵墙一样压下来,把他死死钉在洗手台上,一边捏住下巴逼他去看镜子,一边拉下裤子,抵到了最后一层防线。
“李珉!!!”李寄暴怒,双眼赤红,声带极其嘶哑惨烈:“李珉!!!”
李珉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李寄的额头便“砰”一声暴击在洗手台上,他疯了一样不停用额头去撞台面,每一下都向死而磕,脖颈间血管突到快要炸裂开来,鲜血汨汨从脸下流出,成股成股蔓延到台子边缘,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这不再是挣扎和反抗,这是一种最急切而悲烈的寻求解脱。
“啊—!啊……”李寄疼到难以坚持,却仍在不断用头撞击,像头失控的狰狞野兽,攒着这些年来全部的愤怒与屈辱,从喉咙深处发出轰隆的低吼。
李珉吓傻了,慌忙去捧他的额头,手垫在额头和台面之间,感受到一记无比暴烈的撞击力度。
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他疼到拦不住李寄,只能去拽他被压在背后的双手,拉住他拼命往后扯,带着颤音说:“好了,李寄,好了!”
人体无法承受的疼痛唤醒了大脑的保护措施,李寄的痛感神经和神智已经完全迷失了,但仍凭借一丝意志力持续撞击台面,一声比一声闷,一下比一下轻。
直到“咚”的抵在台面上,后背起伏着喘气,喉结滚动了一遭,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李寄。。。。”李珉难以置信地晃了晃他,声音带上了颤抖:“李寄。。。。。”
李寄的呼吸逐渐微弱下来,眼睛仍闭着,睫毛却已被鲜血打湿,眼前仿佛又在下雪,朦胧不清,又不止不休。
他恍惚想起自己坐在机车后座感受清凉的风,胳膊下的腰腹永远滚烫坚硬,他隔着男人后背聆听心跳,每一次震动都仿佛在说,带你兜风,我也很快乐。
于是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力,李寄献给了一句喃喃低语,他说:“。。。。我想见。。。”
“。。。。梁镀。”
第24章
地下室外淅淅沥沥下起一场小雨,湿气渗透进来,门被敲响了两声,很微弱,但梁镀还是一瞬间从床上睁开了眼。
他的住址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人知晓,无需开门,他便知道来者何人。
他下床时的速度并不快,但却穿反了拖鞋,走到门边打开的那一刻,屋外响起车喇叭一道“嘀”的长鸣。
似不甘,也似示威。
梁镀没有理会,因为此刻李寄就站在他面前,浑身淋得湿透又狼狈,头上缠着厚厚一圈绷带,衬衫大敞,吻迹、掐痕还有各种暧昧的印记遍布全身,像那天早晨一样,甚至比那天还要被玩弄得狠。
说实话,在这一刻,梁镀的心都凉透了。
可李寄走过来把他捞进怀里抱住时,梁镀还是没有推开,也没有触碰李寄,只是淡淡说了句:“后悔了,小孩。”
李寄没说话,不过这样静静抱着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四肢因为供血不足已经很麻痹,他脸上甚至都没有表情,眼神灰白,只有额头纱布上渗透出刺眼的深红。
“去洗洗,”梁镀闻到一股刺鼻的香薰和玫瑰花瓣味道,微微皱眉:“你身上香味太冲了。”
李寄还是抱着他不放。
《脱靶量英文》第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