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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弋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这师徒二人脸上都扎着一块面纱,挡住了真容。
老张略带怀疑凑近过来:“你不会是被谁惦记上了吧?”
“我能被谁惦记?”庸弋这么说着,稍稍换了个姿势。老张兴致勃勃地搭着他肩膀:“你说还能有谁!嘿嘿,师父和你师娘可一直等着喝你那喜酒啊!先前山谷里头发的那些喜糖算不得数。”
“师父!”庸弋先前是好不容易在这小树上找着一个平衡来,让一旁的老张一颠,差点又要从枝头摔出半个身子去。他故意借着机会,避开他问话,“您当心着,要是叫人发现也是不好!”
老张却很不屑:“哼,一帮酒囊饭袋,我就是在这儿扔块砖头出去也不见得他们能瞧见。”
这会儿临近中午,他与张扬一老一少两个人藏在高耸的林木之间,觑着眼朝着下方熙熙攘攘来去的人群看去。他们在这儿也呆了半晌,愣是没有半个人发现此处藏了人。
庸弋给玉天凰留得字条上写得是“医馆”,但这自然只是借口。“大夫”一职毕竟是兼做的。不过一开始他也并无出门的打算,罪魁祸首还不是他那个活宝师父。
当时天色熹微,庸弋被玉天凰扰了半宿总算有了几分睡意,好不容易侧躺着将要入睡,忽然被两颗石子砸中脑门。庸弋一抬眼,就看张老爷子倒挂在窗户外,这一点上师徒俩倒是一路风格。
做徒弟地无奈起身,换上了衣服压下张字条后,从屋内飞身而出。到了屋顶,就看张扬笑容戏谑,时不时瞥一眼屋内还在熟睡的玉宫主。老爷子挤眉弄眼,言语间尽是调侃,先问他何时好事将近,又问他自个儿什么时候有机会抱上徒孙。
庸弋不堪其扰,只能岔开话题,说起昨日的事儿来。将那龙盛身份、情况一并都说了。张扬听得滋滋有味,罢了还来一句:“他们这几个小娃娃可真有意思,若是有机会,我老头子也想去他们来的地方瞧一瞧。”
庸弋还是当初那句话:“师父,您不觉得此事荒诞吗?如何有人死后会复生在一本话本里头?”
张扬却道:“原先你不是还觉得我们所处之地是话本荒诞?现在不也都见怪不怪?”
“……原是觉得荒诞,可后来听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谁的人生不是话本?就如生死簿上一道生平词句,红尘百载最终也不过是青史几个字。最重要的不是此地为何处,最重要的应当是眼下该如何。”
张扬听他这句话,夸一句:“呵,好小子,让你品出几分道理来了。”
庸弋的脾性,不大爱在这些事情上多费思绪。这点倒不像玉天凰,意识到命运之流有多不公平后一定要争个高低出来。不过也确乎因为许多事与他无关,眼下他才有这般想法,若将他放到与玉天凰一般的位置上,也许又是另一般光景了。
庸弋与张扬说罢了这话,老爷子仰头喝完手里的酒,瞧一眼渐渐高升的日头,拽起徒儿便一个箭步腾空而起。庸弋忙问:“师父,我们去哪儿?”
“能去哪儿?”张扬指指镇子外那座山,“你自己都说了这姓龙的小子有问题,我们当然是去天下山庄了。”
庸弋当时寻了块平坦的屋顶停下脚步:“去那儿做什么?昨天才刚去过。再说了,龙盛说届时会再来找我们的。”
张老爷子扭回头,拉着他胳膊往前走:“你们昨儿在门口那般闹腾做不得数。这个龙盛说的话也只能就是听一半信一半。你不好奇他到底为何忽然扭头朝你们示好吗?”
“他一人势单力薄,赵盟主到底江湖地位在他之上,或许他有野心,或许他不想久居人下,又或许,如他所说,当真是想要避开这些江湖纷争。”
“最后一项你怎么想的出来?”张扬嗤笑一声,与他一道快速在屋顶疾驰,“想要避开江湖纷争的人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可能是他那样的。倒是前面说的还算像样一点。”
师徒二人脚力非平凡人能比,先前在丹霞崖上山下山都能如入无人之境,眼下这所谓的天下山庄也不过尔尔,那些个守卫压根都觉察不到有人潜入。
两人大约是辰时抵达山庄,彼时庄内的守卫才刚刚出来巡逻。张扬寻了棵枝繁叶茂的老树翻身而上,隐于林叶间,从腰侧又摸出一壶没喝过的酒,仰头便是一口。庸弋站在枝桠间低头朝这面的楼宇扫去。
与老张一块出来,少不得听他插科打诨,有时候还不得不接受他老人家不靠谱的指挥。在张老爷子又一次说完玉天凰与他的玩笑话以后,他抬手往前一指,正指向山庄中央在装饰的台子:“你去瞧瞧,他们做什么。”
庸弋看他躺在几根桠杈之间,轻叹口气,也不多问对方意图,自顾自趁巡逻队伍过去时,从树上一跃而下,蹑手蹑脚的藏入建筑阴影之中。
庸弋与张扬这对师徒能因为龙盛所言所语,偷偷跑到天下山庄来搞潜伏——难道丹霞宫的魔女们就能按兵不动吗?
当然不可能。
《本宫来了》第41章 低调潜伏天下山庄(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