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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
魔音贯耳,喋喋不休,兰持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满脑子“混蛋”,他头痛欲裂,昏沉难受,越是努力去捕捉耳中这骂声的起源,就越发头痛难忍。大脑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撕扯,模糊的画面从脑中被强行剥离,兰持重重喘气,挣扎中最后只剩朦胧的五感残留:压抑、苦闷、不甘心。。。。。。
好半天他才从如潮涌般淹没窒息的情绪中逃离,冷汗涔涔,掐着鼻梁,重重喘气。
纱帘被窗外的微风吹拂摆动,和煦晨光温柔洒进地面,像华夫饼,又像碎金。
兰持深呼吸,尽量平心静气,不再试图与失忆抗争,放空思绪,静静等待颅脑的阵痛减缓。
很快,有关梦境的所有画面都从他脑中消失不见,恍惚间只有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灰色的丝绸床单,处处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混蛋!”那道耳熟的骂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兰持终于想起这道声音的主人:不就是慕行?
兰持发出一声冷笑:大概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晚输了慕行一局,情绪残留入梦,导致他梦里都在被慕行叫“混蛋”羞辱。
他抬头看窗外,光线明亮,床头柜上的篮球座钟显示十点零六分,慕行早已去上班。
兰持有几分故意避开慕行的意图在,但十点才醒的确有些太晚了。他揉着太阳穴靠着床榻坐直身,静静等待脑中残余的阵痛消散。
很快,他狭长的眼睛随着神思清明而愈渐乌黑明亮。
他平静地垂眼,摩挲着手背上的烫伤痂,心想:昨晚输了一局也没什么。今天他将有一整天的时间思考和准备,在慕行下班回来前,给他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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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宋代词人朱敦儒的《鹧鸪天·西都作》: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第25章生蚝的智商
欧洲周一早上的交通并不算拥挤,街道上骑自行车的行人比油车多,慕行的悍马是环保组织的头等仇恨对象,体积庞大耗油声也响,嚣张行驶在颇具历史印记的狭窄街道上,像美丽风景明信片上趴了只大黑苍蝇。
周一不想上班是全人类的共识:上班犹如上坟。慕行手握方向盘连打了几个大哈欠,靠脑子里写辞职信醒神,实在不行先脑补张请假条续命:家有急事,急需外出旅游看看美好世界。
越野车耗油但速度够快。只见绿灯一亮,黑色的悍马轰隆一声如一道迅猛的黑色闪电,甩开无数骑自行车的上班族,街道尽头帅气的一个左转漂移——公司租在帕赫礼大街,这条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街道车位狭窄拥挤,慕行看准时机,一把侧方位停进,最后一个车位轻松拿下!
轰隆的发动机熄火,黝黑发亮的车门被一股大劲掀开,花纹形如波浪的漆白大理石顶檐下,一条穿着铅灰色西裤的大长腿先踩在白石砖面上,精心剪裁的裤型削弱了强悍腿肌的存在感。
耀眼阳光下,慕行随后低头下车,浓眉高鼻,三件套式高定西装衬得他宽肩窄腰,单边十字架耳钉在鬓边闪耀,下一秒就能被抓去拍模特广告。
今天是六月第一天的例会,按规定所有人都要穿西装。总部的分管领导每月只有这一天会过来。
慕行所有衣服里最讨厌的就是西装,嫌勒得慌,他甚至宁愿去穿短裙。最后的倔强是没系领带,带着同款十字架食指戒的食指不悦摸上黑衬衫扣子,银色十字架上水滴形状的红宝石划过脖颈上青筋,解构出电影质感的画面,不过戒指的主人浑然未觉,只顾着粗鲁地扯扣子,解了三颗才终于消停。
西装就是碍事。
慕行不爽弯腰,后腰布料又传来绷直禁锢的勒感,艰难对着后视镜摆弄发型,摸了把寸头——嗯,帅得一匹!
顿时哪哪都不勒了。慕行心满意足,抬头挺胸,吹着口哨迈进公司大门。
平时这间不大的办公室见不到人影,今天人满为患,西装革履的销售们用咖啡机都要排队。
慕行平时是不喝咖啡的,今天也去茶水间凑热闹。先去壁柜里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手背上青筋绷起,白色的纸杯在他手中显得像个小巧可爱的儿童甜筒,他就这样一手捏着,一手插兜耍酷走去队伍最末排队。
他无疑是最惹眼的,不说硬朗的相貌,就光说身上的西装,能看出价签上一定带了夸张的零。
前面的男同事忍不住回头,夸慕行今天真帅,并忍不住询问西装在哪家店订做?设计师是谁?
队伍中的其他人也时不时侧目,有意无意地听他们的对话。
慕行的西装都是他妈看不过眼带他去订的,所以他一问三不知,说记不清了。
这看起来像在装逼,至少有人是这么觉得的。
上次在Arthur家搞种族歧视被慕行叼了一顿的F国男人就在队伍前端,闻言翻了个白眼,和身后的女伴讥笑了几句。
F国首都人以刻薄闻名欧洲,和浪漫之都齐名。
男人前面站着一位短卷金发的女性,穿着收腰时尚的职业裤装。马上就到她取咖啡了,却回头笑盈盈朝慕行招手,她说F语鼻腔发音靠后,听起来十分古典多情:“嗨,你叫Léo是吗?如果是阿波罗降临人间,我愿意为这位天神主动让位,请到我跟前来。”
慕行挺意外的,不过他也不客气,走上前,接完水感谢地挽起她的手,一个绅士又骚包的吻手礼:“我的荣幸,善良的女士。”
《捡到一只蓝牙耳机可以用吗》第4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