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不明不清翊坤宫之变186祸不单行能一视同仁吗?还真不能,孔府在历朝历代都有很崇高的象征性,同时也有很尊贵的身份地位和待遇。除了嫡系长支子孙可以世袭衍圣公爵位之外,还可以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太常寺博士、四氏学学录,外加曲阜知县。
其他地方的知县、知州都是流官,也就是不能让本地人担任,但曲阜这里是特例,县官居然也可以世袭,足见其宗族之荣耀。
现在问题来了,三法司和各地提举司明知道孔府的人不好处理,为啥不在案件侦破阶段使手段化解呢?他们好像很擅长做这种工作,否则怎么可能只审理出来几个商人和县吏有罪。
事物反常必为妖,他们不是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是工作中有疏忽,更不是真的抓到了主犯。把两名孔府户头摆上来,就是故意让皇帝为难。
假如皇帝知道深浅,绝不可能公事公办,然后官员们也就可以顺水推舟有样学样来结案了,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
假如皇帝对三法司的审理结果不满意,非要找几条大鱼彰显威名,那就先给孔家这两位户头定罪吧,最好能咔嚓砍了,那就真把士人阶层全得罪光了。
这是个死局,不管皇帝怎么办官员们都不吃亏。同时也是官员集团向皇帝发送的明确信号:
别高兴得太早,这一阵赢了不意味着以后还会赢,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举步维艰,今后再遇到粮荒之类的事情,最好多想想后果!
“你去和刑部尚书萧大亨、左都御史温纯、大理寺丞李栋说,若是他们想要朕派东缉事厂和锦衣卫重审此案,尽管放马过来试试,看看泰安萧家、三原温家、北直隶张家最终还能剩几个人!”
但洪涛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不要脸!他曾经坐在小院里翻了好几年的历史书,然后总结出来一个规律。纵观古代的政治斗争,在很多事情上输就输在了脸上。只要能把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任人践踏,结局往往会改变。
伱们不是故意为难让我左右为难吗,那好,我就不在规则里面和你们斗智斗勇了,咱跳出去玩混的。撇开正规手续不顾,动用太监去查案。
; 先从你们几家查起,别让我抓到把柄,抓住一个灭门一个,完后还要昭告天下,细数丑陋的一面,全给你们弄成遗臭万年的奸佞。看看是皇帝的屠刀硬,还是你们的脖子硬!
不过这么干也有很强的副作用,上行下效,不仅仅能用在别人头上,皇帝同样躲不开。只要敢跳出规则,官员们就会有样学样,让朝堂斗争变得无底线、无规则,更难掌控。
好在洪涛有个巨大的优势,依旧是不要脸。他不光可以不要脸,还从后世学到了不要脸的全套流程和技术细节,不用总结提炼试验,拿出来就能用,各种组合层出不穷。
明代的官员就不成了,彻底撕掉脸皮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无论个体多聪明都不可能瞬间适应,需要时间来习惯、总结、提炼、升华。
时间是最公平的,对任何人都一样。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洪涛觉得他们的时间可能不太够了,冒一冒风险还是值得的。
至于说会不会造成长远的影响,现在真算不出来。还是那句话,上行下效,只要自己把权力拿到手,马上就可以装圣人、立规矩,变得比谁都要脸,应该也来得及。
随着几名人犯被砍头抄家,发生在景阳四年的粮荒案终于算是偃旗息鼓了。有意思的是几名人犯里没有一个姓孔的,三法司既没在案卷里提起,皇帝也没问。
就这么在御前会议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一个多时辰,气氛非常融洽,好像那两个人从来没出现过,皇帝和大臣们之间依旧和睦如初。
但古人云过,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景阳五年的春节刚过完,一份来自辽东的六百里加急文书,让勉强还算祥和的节日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辽东总兵太子太傅宁远伯李成梁在大年初二被手下发现死在了宁远总兵府中,享年83岁。死因据说是偶感风寒,发热不断,又经常半夜起来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寒气入体。
到底是怎么死的,等遗体送回京城刑部会派专人查验。但辽东不可一日无帅,该派谁去接替李成梁比查明死因更急切。
; “说好的五年,这才两年多……有点麻烦啊!”
李成梁到底是怎么死的洪涛并不太怀疑,后世有个说法,人过了80岁,生命是按天算的,今天还没灾没病,转天多吃了两口饭可能就不成了。
派谁去接替辽东总督的位置也不怎么重要,目前的大明军事实力有点像后世的中国足球,基本功太差,连整场比赛的充沛体能都保证不了,谈技战术等于海市蜃楼,多好的教练来了也是白搭。
想提高没有捷径也没有弯道超车,必须一点一滴的从娃娃抓起。先把基本功练扎实,什么时候能满场飞奔100分钟了,再聊技战术高低的问题。
本指望李成梁能用他的个人能力帮着多拖几年,不承想天不遂人愿,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必须要改变一下之前稳步发展的节奏了。
“诸位爱卿,眼看就要春耕了,可雨水依旧不多,今年怕是又要遭旱。只是天灾,朕和众臣工还可勉强支应,若再来一次粮荒,无异于火上浇油。
朕以为粮荒一案还应彻查,一条漏网之鱼也不放过。让御马监协助各省按察使司查案,锦衣卫抓捕人犯,是否妥当啊?”
这么大事情,如此重要的人选任命,按照惯例又得召集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参与御前会议了。可是皇帝一上来半个字辽东都没提,而是翻起了旧账,又把粮荒案拿出来使劲儿抖落。
“陛下,臣以为凡事要分轻重缓急。粮荒一案已经完结,不法之徒也已伏诛,眼下辽东总兵空缺,北蛮不断侵扰,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此言一出,满屋子中老年禽兽立刻脸色凝重、眉目传情,几经交流之后,由内阁大学士李廷机出班作答,旁人频频点头称是。
《不明不清不》186 祸不单行(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