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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府这几年,他是亲眼瞧着纪晨和郑氏如何母慈子孝的,纪晨对着府里的任何人都没郑氏上心。即使在知晓身世之后,纪晨对着郑氏还是很有感情的。从没有伤害过郑氏,甚至,对着郑氏比白氏更有孝心。
就是如此一个让郑氏以亲子待了十五的孩子,郑氏下起手来也不手软。惊马,毁容,郑氏生于豪门郑家真不明白一个男子相貌是不重要,可想要成为天子重臣,毁容就万万不行的吗?纪晨有多骄傲郑氏能不清楚,生生断了纪晨的前程,掐断纪晨的至上青云的翅膀,让一直高高在上的纪晨落在泥里,这何其残忍和冷漠。
从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子转眼间就成了毁容跛腿之人,不管是旁人的恶意的幸灾乐祸,还是善意的怜悯同情,对纪晨这样的人来说,不如杀了他痛快。郑氏真的不清楚吗?不,郑氏是清楚的吧,可她被仇恨冲昏了头,想要让白氏痛苦,更怕有一天,她若不出手,自己会处于不利位置。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信任过纪晨对她是真孝顺,也没信过。因为她的人生信条怕中对于利益争夺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如当年的白氏,郑氏真的不知道郑家下手暗害身怀六甲的白氏吗?郑家在纪府手段多多,郑氏一点都不知情吗?
纪安这一刻,心中深深的涌现出一股冷气。他不禁想到,因为他是郑氏的孩子,是郑氏利益的维护者,所以郑氏对他很好。可有一天,当他妨碍到了郑氏,那纪晨的今日是否就是他的明日。
这一刻,纪安这近一年来稍稍为郑氏待他的温柔而动摇的心却再次坚硬起来。纪安告诫自己,白氏的一次教训就够了,不要再把自己的感情放了那么低,那么廉价,郑氏,他只当她是生他之人,以后奉养于她,让她衣食无忧,不受人欺负就可以了。其他的,这辈子,他是不准备去尝试了。
而凝翠园,白氏跪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屋子里除了陶嬷嬷没旁人。自从上次纪晨的事情出了之后,白氏就被解禁了,小佛堂也不用呆了,虽然不可以出府,可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日子过的倒是平静。
纪博踏进院子里就听见一阵木鱼声,陶嬷嬷瞧见了纪博给纪博请安,被纪博打发出去了。白氏对于纪博的到来恍若罔闻,继续瞧着自己的木鱼,等一段经书念完了之后,这才起身拜了拜菩萨。
纪博看着白氏,眼神复杂,开口道:“阿莲倒是开始信佛了,不过,阴私报应是身后之事,我倒是不信的。阿莲,纪晨虽然是郑氏的孩子,但他也是我的孩子。你应该清楚,我的底线之那儿,你越界了。”
白氏却看也不看纪博一眼,只是嗤笑一声,也不接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以前是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但后来我信了,我心怀歹念,所以,菩萨都报应在我了最亲的人身上。这些日子,我吃斋念佛,天天拜着菩萨,虽然心中出了些郁气,可却一直问着菩萨一个问题。”
白氏抬眼瞧着纪博,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侯爷,你可知我要问菩萨的是那句话?”
纪博听着白氏的话,脸色不变,只是语气更淡了些道:“阿莲,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可有的时候,往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白氏闻言却是冷下脸来,冷声道:“聪明人?我从来都不是个聪明人,结缡五载,我自认为做你纪家妇没有半点差错,即使我无所出,也准备好了良家子,准备给你抬了二房,生了孩子好继承纪府。而你呢?郑家,郑氏,是啊,一个有身世有身世,有美貌有美貌的妙龄少女爱慕于你,你怎么还会记得我这个糟糠之妻。又怎么会记得,我无子又家世不显的尴尬。为此,你就忘记了郑家对你的折辱,忘记了白府对你的恩情。”
这么多年,白氏并不是个把委屈放在嘴上的人,即使是生气,也只是轻飘飘的说上一句酸话。这还是第一次,纪博听着白氏对自己的怨恨。
:“阿莲,你该知道,我从不是个见色忘义之人。当年的事情,我确实行错了一步,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何尝不是在弥补你们母子。”纪博轻声安抚着白氏。
白氏却像听了笑话般笑了起来:“弥补?我们母子?你眼里有我和我的孩子吗?当年之事,阴差阳错,追根到底是我想左了。可现在呢,你明明知道,郑家下毒害了安儿,断了安儿的子嗣,却不动声色。现在更好,因为纪晨是你纪家唯一的香火了,你就想牺牲安儿。纪博,若不是,你不好解释当年之事,怕是现在早就告诉郑氏,纪晨是她的孩子了吧。不过,若真是如此,怕是郑家也不敢再信任纪晨了。”
:“既然你也知晓纪晨是我纪府唯一可以传承香火之人,就应该明白,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动他分毫。你收手吧,我不愿意有一天,对你下手。”纪博低声道。
白氏却是满脸的冷霜:“我收手?我做过什么,侯爷,你可得感谢我。若不是我,纪晨可就吃下郑家送的加料的药了,纪府现在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成了那十恶不赦之人?现在害了你宝贝儿子的可不是我,你要找人撒气,可找不到我头上来。”
纪博看着白氏,眼睛中闪过精光,对着白氏道:“阿莲,你虽然聪明,但却是太过聪明了。过犹不及,我知晓你心中不服,只要不伤到纪晨,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过了。”
白氏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侯爷,你想说我挑拨了郑氏?还是天天挑衅,激怒了郑氏?我这一辈毁在了郑氏和你的手里,现下,我唯一的儿子又断了后,如此,我又何惧。难道侯爷还要指望我活的战战兢兢,捧着她郑氏过日子吗?至于其他,我是逼着郑氏害人了,还是挑拨她对付纪晨了。是她自己动的手,她心中本就有害人之意,不然,我如何行事,又与她有何干?”
《庶长子生存守则by》第1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