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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儿”她张口轻唤,又立刻哑然失笑,後面的“皇上”二字从勾起的唇角处无声溢散。龙案後那张宽大的乌檀木镶金龙椅上哪里有人,分明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熟悉的人息。
隔了两个月,再度踏进御书房,不知为何,她竟升起了恍若隔世的错觉。好像在御书房里陪著帝王龙批阅奏折,为他治病,伺候他吃饭,和他调情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过去的画面一幅幅从眼前掠过,胸腔中慢慢流淌出一股甜蜜。
推开可以自由挪移的厚重书架,撩起赤黄的绣龙锦帐,面对的是一个九扇翔龙屏风。虽然还没见到里间全貌,但她已经闻到了酒菜的香味。
足音轻巧地绕过屏风,她看见在一张瑞兽圆形朱漆案桌上摆放著几碟精美的小菜,一个仙鹤鎏金八珍酒壶,两个琉璃夜光杯。桌旁一张凳子空著,一张凳上坐著一个颀长少年。
少年换下了九章衮龙服,只随意著了件明黄色的锦袍,袍角处用极细的紫金丝线绣著祥云和姿态不一的九龙。乌黑光滑的长发大部分往上扎挽,用一根绣著紫金五爪飞龙的明黄发带束著,发带随著额际边的几丝碎发以及两缕鬓发一同垂落,使得他褪去了望而生畏的帝王威严,於俊秀尊贵中蕴生出水墨的隽美飘逸。
他微低著头,正对手里的东西看得出神,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来到。
笃笃笃──笃笃笃──
花恋蝶扣指使劲敲著屏风架子,试图唤醒陷入不知名世界中的帝王龙,注意到她来了。
帝王龙闻声抬起头,黑棕色的凤眸犹带几分梦幻般的迷蒙。在看到她时,眼中倏地闪过一道极亮的光芒,梦幻迷蒙散去,瞳眸里浮出温软的笑意。
“昕儿皇上在看何物?怎如此入神?”她也不由自主地向他温柔笑开,提脚走近,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越昊昕笑睨她,举手展开手里的东西,邪气道:“卿卿,此物朕不但时时看得入神,也甚爱嗅闻。自你走後,朕更是夜夜揣著它就寝。”
花恋蝶一愣,在两步开外停下脚步,凝神细细瞧去。
在眼前的晃荡是一方雪白的冰丝绢帕,褶皱颇多,有的地方似乎被什麽东西沾染过,留下了显而易见的凝固痕迹,也破坏了绢帕的柔软。这这绢帕应该就只是一张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帕子吧?可为毛看著好像有点眼熟?
游移不定间,帝王龙已经起身握著绢帕向她走来。
身体遽然被淡淡的龙涎香环绕,是她极为熟悉也很喜爱的味道。介於少年和青年的诱人魅息一股股钻入鼻中,拨动著心底深处独属帝王龙的那根情弦。两个月不见,帝王龙长高了,出征前她只矮了他半个脑袋,现在他却高出她近一个脑袋,拥著她的胸膛似乎比两月前更厚实了一些。她忍不住用头在他肩颈窝处撒娇地蹭了蹭,胸腔里的甜蜜越来越浓。
“卿卿,这方绢帕你是否看著眼熟?”越昊昕将手里的绢帕递到她眼前,低头凑到她耳边柔声笑问。
“嗯眼熟。”耳边吹拂著一阵阵男性的热气,她有些心旌摇荡起来。
“卿卿,还记得在御书房外间,朕用唇舌伺候你的事麽?”清越声暗哑下来,带著些缠绵魅惑,“朕有急事,不得不中途停止,那时便是用这方绢帕替卿卿清理身体的。”
轰──
久远的记忆被挑起,花恋蝶的脸不可抑止地腾烧起来。她记得,当时帝王龙临走前不但把这方沾满了女人情液的绢帕放到嘴边亲,还放到鼻端很陶醉的闻了闻,最後当宝贝似的收进袖袍里,简直猥琐到了极点。
没想到,没想到这猥琐的帝王竟然竟然还还保留著那张绢帕!?直愣愣地看著淡蜜色修长指间的绢帕,她突然间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卿卿,你领兵征战,朕在邺京为你担心,想你入骨。”他含住她的耳朵,低魅邪佞道,“想到受不了的时候,朕便用这方绢帕代替你伺候朕。”
脸上的火焰烧得越发厉害,“给我!”花恋蝶恼羞成怒,一把从越昊昕手中夺过绢帕塞进自个袖中,咬牙切齿地低咆,“昕儿皇上,你Y的猥琐变态又升级了!”
越昊昕在她耳垂上重重一咬,愉悦地低低笑起来:“卿卿,朕只是太想你了。告诉朕,你想朕麽?”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的眼睛,拥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好似要将她揉碎一般。含笑的凤眸虽然深邃得看不见底,然而却盈满了温柔缠绵,夹杂了淡淡的情欲火光。极薄的上唇微掀,极厚的下唇轻咧,勾起的唇角噙含戏谑的宠溺,尊贵中透著浪荡,俊秀中流溢风流。
这样的帝王龙不是承天门外率文武百官迎接她的睥睨群生的威严帝王,也不是朝堂上挥遒万里江山的温和犀利的英睿帝王。他没有高高在上的遥远,没有冷锐残酷的陌生,他只是一个爱她的,她爱的男人。不,准确地说该是一个虚岁十八,实岁十七,还未到现代法定成年年龄的少年才对。
老牛吃嫩草,她已经吃得没一丁点负罪感和不自在了。不能怪她摧残国家幼苗,没有身为一个医生的道德良知。实在是这嫩草太没身为嫩草的纯真特性,长得太像成熟百年的老草了。
“卿卿,告诉朕,你想朕吗?”越昊昕重复问道,声音更低暗更暧昧更诱惑。
一个湿热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落在鼻尖上,花恋蝶的心湖也被这个吻激起一圈圈甜蜜温馨的涟漪。
“想,很想。”她的声音莫名地带著些激动的颤声。伸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吻上朱色的薄唇。
《懒女人花恋蝶猫眼黄豆》第34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