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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笑道:“不过这事宫里没前例可循,嫔妃们册封又简单得很,一道诏书便算交差,这一回却来了好些人,奴婢也不晓得礼部要做些什么。”
郑观音想了想,也不知礼部除了册封的旨意还有什么事寻自己,无奈道:“那些流言先不必听,既然是正经有圣旨,昭阳殿里我怎么和圣人嬉笑都成,外人面前也得给圣上这份颜面,教人设香案软垫,让他等一等,我出去跪一下好了。”
皇帝也说最近太忙,怕她月份小,连番劳累也不好,不好册封太繁琐,但这时节能有什么事?
她勉强忍住这份困意,换了严妆华服,设香案请礼部官员等入内读敕书。
她教人扶着跪在厚厚的软垫上,果不其然,便听那人宣读。
“门下。朕膺昊天之眷命,若稽前人。王假有家。所以始基邦教。天作之合。所以纂成治功。肆朕柬求。惟古时宪。”
……
“淑仪郑氏。徽柔懿和。温恭慈惠。绵延兰芝,上顺朕意,下抚内闱,德光掖庭,兹立尔为贵妃,岂不祎哉!”
那洋洋洒洒许多念下来,大多是夸赞,比她册封淑仪时更花里胡哨,宣旨的人也变,然而除此之外,似乎也平淡得很,并不见太多别出心裁。
这诏书里唯有最后一句她听得分明,只是心里还有淡淡的不高兴,册封的典仪虽然有人一步步指引她做,但是封贵妃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礼部不该先有人和她明说?
郑观音正低头凝思时,却听见一旁的官员提醒,“贵妃娘娘,您该接旨。”
她仍有些不快,面上还有淡淡笑意,轻声道:“今日是宣旨,日后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魏继德宣读完诏书,见郑贵妃先受不住起身,思及她腹中的皇嗣,仍是将圣旨递过去,恭敬和气道:“贵妃娘子无需忧心,这一遭就已经礼毕,臣等也要回去向圣上复命。”
郑尚书这两日贪食鱼生,直接病得起不得身,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肩头,而偏偏仁智殿和阁臣们的意思又是如此,不希望礼部顺从谄媚天子,襄助皇帝宠妾灭妻,他也只得权衡之后,胆战心惊过来。
只听说这位郑贵妃在圣上面前性子和软,对待宫人也并不严苛,宫中确实没有这份先例,这样也不算糊弄,如何使不得?
然而他才想与这位新晋的贵妃解释一下,这份诏书出自哪位世家名门的手笔、随行宣旨正副的级别规格与以往又是如何不同,今日也是特地选过的吉日,连敕书用绢也比往日昂贵,已比原先的简单流程费心许多时,却见郑贵妃勃然变色,将那份内侍捧着的圣旨拿来展开,面色冷峻地扫过。
她言语中似有几分咄咄逼人,不紧不慢道:“这就算是交差,那魏侍郎有没有想过圣人怎么想?”
还未等魏继德回答,那淡黄色的丝绢像是不值钱的物件被她随手掷在他身上,郑观音几乎是强压着怒气,平和道:“教圣人亲自来与我说,否则这敕令你就拿回去,谁稀罕这个!”
作者有话说:
部分节选自《宋大诏令集》,非原创
第71章
郑贵妃骤然发难,这样大的气性着实将随行的官员都吓了一跳,魏继德是知晓这位贵妃出身的,躬身一礼,正欲温声解释,却见贵妃已经搭了侍女的手,怒气冲冲向回走,吩咐备辇往紫宸殿去。
留下他们在原地手足无措,册文还从来没有发不出去的时候。
然而更叫人惴惴不安的却不止于此,贵妃得宠且精明,绝不会教他们先告状,这一副作派,显然是要先去找圣上告状。
圣上才在紫宸殿里见完大臣,吩咐他们回府歇息,然而便又有内侍急匆匆来,请内侍监出去,婉转禀告贵妃之事。
“娘子或许是孕中,脾气也忒大,几位侍郎承旨都有些手足无措,”那内侍也愁容满面,贵妃这般模样,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若是一会儿气得夺门,圣人怕是也要生气。”
万忠听见贵妃已经过来,低声斥责他道:“贵妃才跪了一会儿,外面还冷着,还不快去教人请到内殿,别说教娘娘等,若娘娘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先小心应承着,我去同圣上说一说。”
礼部发册文给嫔妃原是常态,不过宰相们又不曾署名同意,圣上明摆着也更愿意铺张些,教贵妃风光一回,礼部却似乎曲解,只在锦绣文字与正副使者规格上做文章。
无论是拘泥陈规还是有意为之,总之是没将这事办到贵妃心坎里去,只瞧贵妃是宽宏大度,还是不肯饶这一遭了。
那内侍应是,连忙回去逢迎郑贵妃,然而郑观音却不管他那一遭,一路怒冲冲地走到书房,到了门口才停步,对御前的内侍吩咐:“便说我来了,瞧圣上方不方便见我一面。”
《承君恩王允设计 报父仇曹操兴兵主要内容》第23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