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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陈榆惊讶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我感觉自己口腔开始起泡了,眼神却是无比认真看向陈榆,道,“对不起。”
陈榆不懂,“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说,“我伤害了你,也许是我爱了裴誉太久了,所以当他接受我那一刻,我连顾忌都不想顾忌,只是想着自己是爱他,他也是爱我的,就该在一起,可他消失三天后,我忽然发现其实裴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我,如果他爱我的话,就绝对不会让我在家里肚子待上三天,不给我任何消息,让我担心受怕。
只能说,他没有我勇敢,他顾忌很多,他怕伤害你,怕让父母在外面抬不起脸面,怕自己舆论上身,他的确爱我,只是爱的有所保留,可陈榆,我要的不是他这保留的爱,有时候想想,其实我和小旗是同一种,得不到永远不愿放手。”
陈榆静静听着,她提出质疑,道,“你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也是爱着他的?难道没有任何一点杂质,还是说你们两人都不懂什么是爱情。”
我非常肯定,说,“我很清楚自己对于裴誉的感觉,这点毋庸置疑,爱情和亲情我分的很清楚,裴誉从小在我记忆中就是我的英雄,一个人的英雄,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谁都比不上他的好。”
陈榆不再说话,只是低眉细细品尝着那杯没有加糖的咖啡,我也没什么好想要说的了,只是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不管我和裴誉是不是相爱在先,我最终很卑鄙做了着一段感情的插足者,不管你怨我恨我,陈榆,我都接受。”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望着我,神色平常,“裴含,说实话以前我挺讨厌你的,可当我看到你为了完成小旗最后遗愿时那么努力不顾一切倔强,面对友谊的认真,我对你的看法有了改观,我现在还要感谢你那一次逼着我去看小旗,如果没有见上那一眼,我现在大概会后悔死吧。”
她讥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讥笑自己还是谁,又道,“你挺让我欣赏的,敢爱敢恨,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懂,你们这个年级阶段的女孩,是不是爱一个人都不看对方身份和家世的,爱的这样鲁莽,你哥哥之所以在那样的时刻和你在一起,你难道不会怀疑什么吗?就像你所说,他关心你胜过所有,却在和他闹别扭的时期和你妹妹的男朋友在一起,这件事情曝光后,你想过你自身的后果吗?他怕你陷入水深火热地步,你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身份了,任何一点对你不好的话题,都可能让你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你认为有钱人家的世界,亲情算的了什么,那么多为了财产杀的家破人亡的,现在还少么?”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说,裴誉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阻止我和韩秦墨。”
“我只是猜测,不是很确定。”
我说,“你认为我和韩秦墨也是那种关系。”
她不说话,似乎不好做评论,我苦笑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真是深陷泥潭,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手脚冷到冰点。
陈榆见我脸色惨白,出言相劝,道,“裴含,爱一个人不能像你这样盲目,或许你还小,不懂爱一个人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风险,可别人不同,别人不像你,爱的那样不管不顾,他们要顾忌的太多,这样的太多可以导致感情不能够长久,你明白吗?如果一段感情接受太多风雨和波折,就算最后还是在一起了,永远没了之前那种原汁原味,可我们想要的,记住的,不就是以前爱情里面原汁原味吗?若是变味了,这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陈榆说完后,找来服务员买单,提起包站在我面前,道,“你自己想想,你已经过了为爱痴狂无知的年龄,一般为爱情犯傻的年龄,只是十七十八花季少女的特权,你现在应该也有二十二了吧,梦做了这么久,该醒了。”
她说完,便走了,留下哑口无言的自己。
面对眼前半杯冷掉的咖啡,脑袋里忽然就平静了,一个人在爱咖啡馆坐了一下午,夜晚回去的时候裴誉还是不在。
我留了一张便利贴在冰箱上,写了几个字,“我走了,等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房子,里面记忆还是那样清晰,却发现什么东西都变味了,挣扎与沉沦,沉沦与溺亡。
这一过程中,谁都没有勇气敢信誓旦旦说,我爱的,是你爱我。
回到景家的时候,我安安静静坐在客厅里,景林就坐在我面前,面对我这次离家出走疯了几天主动回家,情绪没以前那样容易动怒,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太平凡上演,连他自己都麻木了。
只是说,“上去洗个澡吧,淋湿了,感冒挺麻烦的。”
我手中握着一杯热茶,全身都忍不住发抖,他看我这个模样,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没说话,我抬眸看向景林,声音连自己都带着未曾发觉的委屈,我说,“爷爷,这世界上的感情是不是都带着欺骗,我要的家再也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可缓缓矣(二)
他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没听懂着莫名其妙的一句,破天荒也没有骂我神经病,反而是看着我。淡淡道,“怎么会没家,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多了人情冷暖,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真不真,只要你自己多长点心眼,把你用来逃跑上的那点头脑放在自己心上,以后谁还骗的了。”
我喝了一口茶,发现自己口腔内疼的冒烟,只能皱着眉。感觉自己手暖和了一点,才起身,道,“我先上去洗澡了。”
他点点头,我一句牛头不对马嘴问话,他的马嘴不对扭头的回答就这样结束了。
回房洗了一个澡,保姆端了一碗温热的姜汤上来,说是老爷子吩咐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暖暖的,转来转去,逃来逃去,发现原来这才是成了我的定所。即算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这些都否定不了。共丽叉血。
喝完那碗姜汤后,我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第二天起来吃饭,我和景甜相安无事,而身边的三个保镖给撤了,大概老爷子觉得我学会回来,就代表我已经认可了这里。
我等了裴誉几天的电话,可他始终却没有再次联系我,心里那种密密麻麻的窒息和担忧感。总在安静的时候出逃,收都收不回来。
这样的等待过去了差不多几天,裴誉终于给我电话,当时我接后,第一句话便是问他在哪里。
他语气里非常平静,只是淡淡的告诉我出去旅游了几天,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我说。“裴誉,你有没有想过我担心,你一言不发就跑去旅游,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胡思乱想!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他在电话那段似乎听见我很火大,却没有像平时一样急着哄我,只是解释说,“你想多了。”
《薄情忧未悔》第1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