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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申见本来已快画好了,却被那妙品一拍,手一晃,又把图弄花了,就瞧了瞧图,想:“自己肯定是看得明白的,没图也明白!可那老道怕就难说了,瞧他那模样,就算看得明白怕也会说看不明白的!”刚好手指咬破了写写画画也有些疼,就道:“道长,你老人家自己都画得出来,干嘛还叫我来画?”
妙品见萧子申语气不好,怕是有些生气了,就道:“贫道可不明白,你那破地方我可没去过!”萧子申用手一指那画花的线条,哼道:“你老人家既不明白,为何来瞎指挥?”
妙品见萧子申果然来气了,心道:“正好!”就笑道:“我不见你像是没念过几天书么,就教教你,谁叫你自己的手瞎抖的!难不成,你那手不听使唤竟也来怪我?”
萧子申见那妙品倒会胡扯,回道:“你不胡乱拍我,我如何会抖?”那妙品闻言一笑,又伸手想去摸萧子申头。萧子申怕他又来拍自己,连忙躲开了!
妙品一下没有摸到,也不再管,就道:“这就奇怪了!我拍的是你的头,与你的手有什么相干?这样也能怪到老道头上,果然是书读的少!”
萧子申见那妙品开始胡言乱语了,就想:“我拍你头,你就只头动?”料想那老道定是故意来找自己茬的,瞧那图也画得差不多了,就不再理他,转身往府里行去。
妙品见萧子申转身欲走,就伸手一把抓住后领拉了回来,笑道:“好小子,图没画完就想跑!”说着,抬脚轻带,就把那图翻转了过来。妙品随后把萧子申按到那图面前,道:“接着画吧,再画一幅新的!”
萧子申挣扎了几下,见半点作用也没有,就放弃了,正想接着画。就在此时,小晚竟寻了出来,看那妙品按着萧子申不知在做什么,就问道:“前辈,你们在干嘛呢?”
妙品闻言一惊,忙放开了萧子申,又帮忙捋了捋萧子申领子,嘿嘿一笑,道:“没干嘛,没干嘛,绣花呢!”说着话,就一边提了酒坛饮酒,一边往府里行去。
小晚听得妙品说什么绣花,大是奇怪,就走过去翻看那布,见那线条鲜红,略闻了闻,竟有血腥气!又见萧子申伸出血迹未干的手指头给自己瞧,略一寻思,就明白了个大概。小晚心里立马就上来了火气,把那布一扔,就喝道:“老东西,你站住!”
妙品闻言,刚走到侧门的身子顿时顿住,随后脚步缓缓的后退了回来,呵呵笑道:“小晚丫头,那么大声干嘛,不就玩玩嘛!”小晚气道:“那我们也玩玩,把你手伸出来!”说着话,就摸出了匕首来。
妙品见小晚摸出匕首来,立马后退了两步,把酒坛往身前一挡,喝道:“死丫头,你想干嘛?”小晚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边嘻嘻笑道:“不干嘛,姑奶奶给你四个选择!这第一嘛,自己咬破手指头,照着那画儿画一幅。”说着,指了指那布,续道:“这第二嘛,姑奶奶割破你的爪子,你也照着那画儿画一幅;这第三嘛,我去告诉小姐去;这第四嘛,我去找白马寺的大和尚,告诉他们,说你跟离经在一起,你选个看看!”
妙品闻言,忙放下了酒坛,笑嘻嘻的对小晚作揖,道:“姑奶奶,你就饶了秃驴吧!呸,不是!你就饶了牛鼻子吧!”见小晚直摇头,又道:“你就饶了淫僧吧,也不对!你就饶了妖道吧!”
小晚哈哈笑道:“继续说!”妙品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这书就要被禁了!这书若被禁了,我们也就玩完了,你也不想莫名其妙消失吧?”
小晚揪住妙品的胡须,把妙品提了起来站直身子,笑道:“总得罚点什么吧,萧小子也不能让你白欺负了!”妙品眼珠转了转,就把道袍下摆翻了起来,道:“咱们画乌龟?”小晚摇头道:“那不行!若待会你去小姐哪里告我状,我可抵赖不掉!”
妙品嘿嘿道:“我想玩玩,保证不告你!”小晚问道:“你想玩什么?”妙品抬眼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就轻声道:“我手痒得紧,可殿下定了儒家出战,你帮我画个乌龟,我待会好去找那是非枭境的茬,怎也要打一架才舒坦!”
萧子申闻言一怔,就瞪着那妙品,想:“这样也行?这也太无耻了吧?方才还说什么‘三清传人顶天立地,自不会做那卑鄙无耻的勾当’,这才多久,就现出原形来了!”
小晚拍手笑道:“这样好,这样好,我就原谅你欺负那小子了!走,咱们画乌龟去!”
妙品见小晚同意了,就捡起那布,又提了酒坛,看向萧子申,道:“快来把图给贫道画仔细了!”萧子申闻言,也就随着二人去了。
小晚领着二人到了一间屋子里,就拿出墨、砚,又倒了些清水,开始磨起墨来。
萧子申见妙品自在远处喝酒,就走到小晚身旁,小声问道:“你那样欺负他,那道长怎也不生气?”小晚回道:“放心吧,妙品道长最是随和了!他对你开心可以玩笑,对你生气也可以玩笑,只要不是什么原则上的事情,你怎样胡来他也不会计较的,刚你不也瞧见了!”
萧子申想起方才之事,就点了点头,又问道:“待会若那道长胡闹起来,不会有事吧?”小晚哼道:“能有什么事?若那是非枭境敢随意乱惹事,还用比斗么?再说,老爷寿辰也敢来闹,还是用那破图做借口,就算道长不闹,姑奶奶迟早也得想个法子去闹回来,要不然还以为南海情天好欺负!”
萧子申点头道:“放心,今天这场子,萧大爷迟早要他是非枭境连本带利还回来!”小晚应道:“那你要好好练武,待你将来厉害了,就叫上大少爷,把那是非枭境杀得片甲不留!”小晚说着,就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就在萧子申二人低声说话时,妙品也凑了过来,道:“要宰谁?”小晚道:“叫萧小子好好练武,练好了去宰是非枭境的乌龟王八蛋!”妙品嘿嘿笑道:“宰乌龟好啊,宰乌龟好!宰了炖汤喝!”说着,就拍了拍萧子申肩膀,续道:“你小子最好得练快些,可别先把老道我耗死了!”小晚闻言,咯咯笑道:“你个妖道放心吧,定不会比大少爷慢多少!”
萧子申瞧着奸笑的二人,暗自打了个寒战,心想:“若让这两个活宝聚了一块,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就说话的功夫,小晚已磨好了墨。萧子申就按妙品吩咐重又在那布上把枫叶村写画了出来。
萧子申画好后,妙品略瞧了瞧,就把那布放到了一旁,随后把道袍下摆提起放到了书桌上,果真让小晚画乌龟!
在小晚画乌龟时,那妙品直指点道:“小心些,小心些,对对对,就是这样,别画太好,那是非枭境的王八蛋哪有这般本事,画太好就露陷了!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乌龟壳再画弯一点,有那五六岁童子的水准就行了……”
萧子申听得妙品话语,哪忍得住笑。
不一会,小晚画好后,妙品双手扯起道袍,瞧了瞧那歪歪扭扭的乌龟,点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那是非枭境的水准!”
妙品待墨迹干了后,就放下道袍,瞧向小晚问道:“小丫头,听说战天讳他们来那日,另外还有两个东海神照国的和尚,好像叫什么藏虚、藏法,知不知道那两个秃驴现在在什么地方?”小晚摇头道:“这段时间都忙着筹备老爷寿礼了,也没管那两个和尚!”妙品道:“若有消息了,记得知会一声,离经的事情,还要着落在神照国的秃子身上!”
萧子申见二人谈起神照国的和尚,想起那日城外所遇的藏虚、藏法,忙问小晚那和尚是怎么回事。小晚就把听来的那日神照和尚之事说了出来,说到那藏法用藏虚破“刀过留痕”时,三人都大笑了起来。
萧子申听完后,就笑着将岳州城外所遇藏虚、藏法之事也说了出来。
小晚听后笑道:“那藏法果然疯癫得紧!”妙品喝了一口酒后,笑道:“这秃驴有性格,我喜欢!”小晚嘻嘻笑道:“你们正好凑一对!”妙品忙道:“停!老道与离经那秃驴才是一对!”说起离经,妙品脸色一暗,就摇了摇头,直把酒往肚子里灌去,那酒坛一会儿就见了底。
小晚见妙品情绪突然低落起来,就道:“是是是,当然你们才是一对!大师是离经,你不也称叛道,当然是离经叛道凑一对了!”见妙品仍是那般,就叹气道:“前辈,真只有找神照国的和尚了么?”
萧子申总觉得离经听起来有些耳熟,现在才想起卫子师所说的当年白马寺失经大案,心下一惊,忙往妙品瞧去!
妙品见小晚问来,摇头道:“连秦王殿下担保白马寺也不依!当年事发时,除了白马寺僧众,就只有东海神照国的兵解上人在寺里。离经是没有拿《贝叶梵册》的,他是白马寺前代住持明心禅师与众长老定下的下任住持,迟早能学的,有必要偷么!如果不是那兵解上人所为,难道是白马寺其他僧众不成!”
《斗罗一卷山河社稷图》第九十一章 离经叛道(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