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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这些后,朝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顺藤摸瓜往下查,又查出那毒药是从金府流传出来的。
齐承安一直十分谨慎,处处提防,愣是没想到楚绯澜会从这方面突破,因为这个人一直被自己儿子隐藏得很好,这么多年来也很少和自己联系,从未有人怀疑过。最近他也没有让任何人联系过那死士,而且他只是让那人迷惑女将军之子,以图安插眼线,根本没有想过引起争端,天知道那世子怎么会卷进来!
万万没想到,百密一疏,楚绯澜竟然能找到这条线,并能让对自己儿子忠心耿耿的死士背叛齐家,捏造事实。
齐承安更不可能知道,那死士伶人并没有想过背叛齐家,吐真迷药也是真的,他早在半年前接到的任务就是迷惑女将军之子和世子,让他们为敌,而故意给他错误情报的,正是齐承安以为牢牢掌控了的人。
众目睽睽,自己的心腹要让伶人毒害将军之子的话也被听见,吐真迷药会让人神志不清,问什么答什么,看起来更是让人信服,齐承安栽了个大跟头。
齐承安还没想好怎么如同以往一样撇清自己,事态就一不可收拾,在这紧要关口,之前被流放的刘司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突然一纸血书递到了陛下手中,说帝玺一事是齐承安胁迫玉侍君所为,与叛军勾结的也是他,自己也是被胁迫才不得已助纣为虐。
血书一出,众臣再次哗然,只不过这一次,大家都明白,勾结叛军,残害将士,居心叵测,恶贯满盈,意图毒害他人,挑起朝臣争端,桩桩件件加起来,罪无可赦,纵使他再权大势大,也没有活路了。
若说这些还能抵赖,当萧烬带着人抄齐府时搜出来的谋反罪证时,齐承安彻底无法翻身。
跪在殿中的齐承安看到御史姜皓舒细数着自己一条条罪证的时候,刹那间一切都明了了,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以为杨寒轻和他儿子姜庭的奸情被陛下觉赐死,姜皓舒就会恨透了陛下,所以在姜皓舒投靠时并没有怀疑太多,虽然他试探过,但姜皓舒的表现还是让他放下了疑心。却原来,一切都是陛下和姜皓舒联手的设计,姜皓舒在这半年多时间里获得了自己的信任,拿到信物,以自己的身份骗手下联络了那死士,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又故意闹到朝堂上,一击毙命。
齐承安看着帝座上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楚绯澜,悲怆的笑出了声。
春分那日,既安城外的刑场上被血水染透,大雨倾盆,血水和着雨水蔓延出刑场,将方圆十里的土地染成了红色。齐家九十四人,门客、暗卫、手下共四百六十七人,金家三十六人,皆于那一日命丧黄泉。
光是意图谋反这一条,就足够将齐家诛灭九族,楚绯澜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从不自诩良善之辈,自然是要斩草除根;金楠作为谋反从犯,自然逃不了干系,也同齐承安一齐砍了头,至于杨卯,谋反一事倒没参与,可之前也算作恶多端,楚绯澜不想赶尽杀绝,怕逼得太紧让另外一些士族大臣惧怕之下乱搞事情,便把他贬为了庶人,抄没了家产。
抄了这三大士族的家后,国库直接翻了一倍。
大雨淋漓,打碎了芳丛成落红;亭中独酌,浇消了千愁观漪澜;珠帘摇晃,只影萧索独醉春意阑珊。
顾北月撑伞走来,轻衫飘逸,进入亭中,带来最新的消息:“陛下,经暗卫搜查,齐府并没有他的踪影。”
闻言,楚绯澜默默垂眸,手上的琉璃盏被捏出了丝丝裂纹,不知该放心还是该继续担心。
他想起齐承安死的前一天晚上跟他说过的那句:“虽然我是输了,但你也不会赢得太好看!我也不是输得一败涂地,你永远也找不到他,我告诉你,他现在每一日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度过,你的江山安宁,和你的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哈哈哈!”
他不知道,那究竟是齐承安临死前故意的恐吓还是确有其事。他这几日每晚做梦,都是苏陌玉被各种酷刑毒药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噩梦。
如今最嚣张的四大士族已经解决了三个,对于社稷,他心可安;但对于苏陌玉,他越来越担忧。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让盯着苏陌颜的人盯紧点,若有任何情况来报。”
顾北月企图岔开话题,他不希望陛下太在意这个:“是。姜皓舒上了折子,说自己教子无方,铸下大错,幸得陛下圣恩,饶其子一命,还让他将功赎罪,觉得有负圣恩,想要告老还乡。”
齐承安对人性的揣测其实不是错的,若是自己真的杀了姜庭,或许姜皓舒真的会投靠齐承安,只不过,他没有。再苏陌玉的阴谋被揭露后,杨寒轻和姜庭的奸情自然也被查了出来,他明里将两人赐死以儆效尤,其实暗地里只是让他们服用了龟息散,让他们远离了既安城,隐姓埋名成全了他们。
帝王的权威和颜面不容挑战,但为了除去齐承安的大计,他也乐意用两条无关紧要的性命换取一个大臣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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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告什么老?寡人向来爱才,让他不用担心,功过相抵,寡人不是小气之人,往事不用提了,让他好好当他的御史就是。”
顾北月觉得楚绯澜越来越冷淡了,对他的态度也不如往日亲厚,他苦笑道:“是。”
他有心和楚绯澜多聊几句,便找话道:“那刘司马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以为自己真有把柄被齐承安掌握,没想到竟都是齐承安算计的。难怪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告了齐承安。”
楚绯澜只淡淡的答了句:“坏事做多了,自然心虚。”
顾北月一时讪讪。
楚绯澜丢下琉璃盏,右手在宽大的袖袍中摩挲着腕上的珠串,神情与语气一般冷漠:“在清算齐承安时,寡人现他还曾往故夏国传过些消息。你说,他和故夏国有什么勾结?”
顾北月想起曾经和夏无寒那段无疾而终的合作,有些心虚,道:“微臣不知。”
“夏无寒……似乎不是个安分的。听说他即位之后,一直在轻徭赋税,大有休养生息之意,除了之前帮苏陌颜夺回玉瑶国以外,从未动过兵马,但日常的军队训练却毫不落下?”
顾北月听出了他的意思,“陛下觉得,故夏国恐有异心?”
“说不上,这些事情并不能证明他就有积蓄国力、以待谋逆的想法,或许只是明君作为也未可知。只不过,寡人不能容忍任何有可能存在的威胁,齐承安和故夏国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寡人一定要查清楚。”
“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楚绯澜看着远处湖面的氤氲,墨瞳中似有不甘:“此前寡人怀疑过,陌玉是不是被藏在了故夏国,但暗探多番查探都没有什么消息,此次你便去故夏国一趟,查清楚齐承安到底做过什么,也看看他在不在故夏国。”
《璇玑玉衡的含义》第207章 酱酱酿酿的吃干抹净(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