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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静静地立于琅琊台之巅,海风拂过他的身边,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被海风带走。
此人正是秦天。
自他离开云梦山至今,已过去了七天。
七天跨越两千多里的距离,对普通人而言几乎不可能完成,但对于秦天而言,这不过是次闲适的游历。
若非途中略有耽搁,他最快只需两天就能抵达。
两千多里的长途跋涉并未在秦天脸上留下丝毫疲态,他静静背手,凝视着琅琊台下的景致。
很久之后,他终于出一声叹息。
“天人合一这四个字,虽然简洁,却蕴含着无穷深奥的道理。”
他的视线落在了琅琊台下,如同两群蚂蚁般的人群上。
琅琊台坐落在琅琊山上,从山顶俯瞰地面之人,确实犹如蚂蚁般微小。这里的蚂蚁不仅指视觉上的大小,更寓含其它含义。
其中一群稍大的人群约有数千人,他们背着石块,排列整齐地在地面行进,如同蚂蚁搬家,在沿途军卒的监督下,即便在琅琊台上也能听见呵斥之声。
这些人在修建琅琊台下的石阶,被称为劳役。
古代之时,器械匮乏,铁器尤为珍贵,众劳役肩扛石块,每块估摸约有百十斤重,形同蝼蚁负重前行。
偶有劳役因体力耗尽,或是烈日炙烤致头晕目眩,失衡倒地,巨石随之滚落,顿时血迹斑斑。
监督的兵卒对此仅有的反应,便是命令其他劳役接过沾染血迹的石块,继续前行。
秦天轻轻摇头,视线移向另一片人群,他们数量较少,且非青壮之年,其中有白苍苍的老者,亦有垂髫稚子。
这群人此刻正虔诚而哀痛地伏地叩拜,面向琅琊台,祈求甘霖。
琅琊郡虽濒临海滨,却常年遭受水源短缺之苦。
此困境并非由于降雨稀少,实则源于海潮频繁侵蚀,田地频遭盐碱侵害,致使农作物产量锐减。因此每逢春雨时节,必须依赖雨水将田地充分浸泡,以去除土壤中的盐分,此谓“洗盐”。
然而今年春天,琅琊郡遭遇严重干旱,不仅洗盐之举无法实施,甚至连播种工作也无法正常进行。
原本这并不足为虑,琅琊惯于种植粟米,粟米本应在春夏交际时播种。若在春季现干旱迹象,只需迅调集民力修复水渠,引入沂水灌溉农田,虽无法完成洗盐,但至少可以保证播种,不至于像当前这般窘迫。
“天地剧变,不只是气候层面的紊乱,更是人心动荡的表现!”
“二者互为因果,彼此交织!”
秦天再次摇头,感叹万分。
琅琊郡的这场大旱,既是天灾,又是人祸。
身为穿越者的秦天深知,华夏历史上曾经历过三次显着的小冰河期。
三国纷争、宋末蒙元南侵、明末清初之际。
其中,秦朝正处于小冰河期的初始阶段,气候反常地温暖,甚至可谓酷热。
琅琊郡今年的大旱,正是因此而起,而琅琊郡的干旱预示着江南必将洪涝肆虐。
琅琊郡之所以无法修复水渠以播种,是因为所有的青壮劳力都被征调为劳役,正在兴建一条石板大道。
这条大道显然是为了迎接始皇帝驾临琅琊台,以彰显其赫赫战功而建造。
除此之外,琅琊县城内还新建了一座行宫,同样是为始皇帝莅临时下榻所预备。
然而,不能因此便苛责始皇帝的出巡行为,毕竟秦天沿途所见,世间确有不少乱象丛生。
秦统一六国至今才短短八年,八年时间不足以让六国民心归顺。即使是后世王朝,也难以在如此短时间内实现全民归心。
如今各地官吏虽皆出自秦军中有功之士,但素质参差不齐。
既有如令伍般宅心仁厚者,视楚人为子女,亲率楚地乡民开辟田地,栽种桑麻,传播教化,使得云梦县楚人衷心归附。
也有严酷暴戾之辈,视治下百姓为敌人,乡民上山砍柴需提前报备,言语稍有不慎就被怀疑密谋造反,遭受严刑拷打。
《大秦唯一玩家 zhishen》第25章 一条全身洁白无瑕的小蛇(第1/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