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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跑远之后，大黑三个还不断在西边篱笆墙这边巡视警惕，耳朵高高竖起。
至于地上的骨头和肉块，三只大狗都没有去吃，在被大黑咬了一口教训过以后，灰灰和灰仔都不了。
宁水镇。
太阳挺好的，风不是很大，顾兰时跟在板车旁边走，扯下蒙住口鼻的围脖子。
“鸡蛋——新鲜鸡蛋——”
裴厌牵着毛驴在前面走，顺势吆喝起来。
都腊月了，秋天那会儿母鸡下的蛋该吃已经吃完，除非囤了很多的大户人家还有余，因此这会儿卖鸡蛋，还是挺新鲜的，不少人都过来。
“鸡蛋怎么卖的？”有个妇人领了孩子在街边闲转，她没有上前，只是凑热闹一样问了句。
“阿姊，八文一个。”顾兰时笑着开口。
“八文。”妇人咂咂舌，不再言语了，瞅着他俩眼里露出一些探究和好奇，一就是乡下来的，也不知是囤的还是真真下的新鲜蛋。
不过这么高的价，她又不买，不好意思跟人去攀扯闲聊。
裴厌慢悠悠往前走，一点都不着急。
顾兰时跟着吆喝了两声，路边人只是，没有上前买的意思，他心里也清楚，这时候的鸡蛋，人人都知道价钱高，买三个鸡蛋的钱，都够买一斤肉了，一般人家，哪有这个闲钱。
于是他俩往青鱼巷子那边走。
刚拐进青鱼街上，迎面一个穿着体面长衫的微胖中年汉子手里提着点心盒子，见他俩后，尤其打头的裴厌，汉子略一想就记起，以前在街上碰见过，记得是卖菜卖鸡蛋的，可惜如今冬天了，估计只有干菜卖。
他瞅一眼就收回目光，脚步匆匆往前走，不再留意从身边经过的两个庄稼人。
“鸡蛋——”
中年汉子一听有鸡蛋，连忙停下脚步，高声喊住了他俩，问道：“是新鲜鸡蛋？”
裴厌开口道：“自然，最近刚下的。”
他说着走到板车旁，打开筐盖扒开最上面的一层稻草，说：“老兄可以。”
中年汉子近前，一塞在格子里的鸡蛋，目露新奇，但没说是什么，先伸手从中掏出来一枚鸡蛋，轻轻在手里晃两下，再细一会儿，确实是没伤没冻的鸡蛋。
他把鸡蛋放回去，向裴厌问道：“你们养的鸡？”
裴厌语气温和，点头道：“嗯，弄了个暖屋子，只是天冷，母鸡下蛋并不多。”
原是暖屋子，怪不得还有新鲜蛋，中年汉子沉吟一下，又说：“有多少个？”
“一百五十二个。”裴厌开口道。
中年汉子登时一喜，说：“好好，这样，这些我都要了。”
原以为也就零星几个，没想到有这么多，这下好了，之前到处让人踅摸，不想在街上碰见。
裴厌脸上也有了笑容，开口道：“那老兄家住何处，我拉车送去。”
“不远不远，就在眼前。”中年汉子指着前头的高门大院，说：“就是高府，来来，跟我去后
巷子。”（i）?
高府。（i）?
顾兰时了眼那边的大门，平时从青鱼大街路过，就数高府和另一边的沈宅最为阔气，这两家在宁水镇都是有名的富贵人家，不仅门楼高，每天大门前还有人守着。（i）?
他俩也曾去过高府后巷子卖菜卖鸡蛋，不过都是住在巷子里的人家买，鲜少有府里的人出来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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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什么价？”中年汉子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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