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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所做的不一定是为了太子。”他道,“太子虽然自小在她膝下抚养长大,唤她一声母后,可到底不是她的亲骨肉。他当年饱受排挤,东宫之位岌岌可危时,皇后的兄长身为内阁首辅,也没见她动用外戚的势力帮扶过一把。”
乐岚听呆了,她一直以为皇后的所作所为是为了重明这个太子,李未阳对她的想法十分不以为然,问:“你可知连懿公主内定的驸马是谁?”
乐岚摇了摇头。
“是安国侯府的世子萧锐。”他道,又问:“你可知皇后为何会选定萧小侯?”
乐岚闷闷道:“女婿是皇后挑的,我怎么会知道。”
李未阳没有在意她的牢骚,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慢条斯理地耐心分析道:“自当年那场叛乱之后,定边侯府独揽重兵,陛下不放心军中势力一家独大,故而提拔了安国侯,让安国侯坐镇东南,而将老侯爷调往西北。这么多年过去,安国侯在军中的势力不可小觑,北有定边,南有安国,她一边拉拢将军府,一边将连懿公主许配给安国侯世子,王公卿相,六部尚书,皇后哪个都没看上,偏偏看中一个军侯之子,意思还不明显?”
皇后的意思明不明显乐岚不知道,但是李未阳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简直就要昭然若揭,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一个意思:皇后有问题。
皇后不过是给连懿公主选了一个驸马,只是这驸马恰好选在了安国侯府,兴许是萧小侯一表人材,十分出类拔萃呢?
李未阳对太子的维护她能理解,李相曾做过太子太傅,太子算是他的门生,李未阳少时与他同在太学,有同门之谊。可他仅仅从一个驸马身上,就推测出皇后有不臣之心,未免太过武断。
乐岚没有说话,李未阳明白她的意思,却未多作解释,喝了口茶,又道:“倘若你不是女儿身,而是生成了个世子的话,没准这驸马就不是萧锐,而是你了呢。”
他只是无意间调侃了一句,不料正好戳到了乐岚的痛脚上,这些年来她虽然接受了投错胎这个事实,却一直耿耿于怀,说者无意,听者闹心,她凉凉地瞥了李未阳一眼,幽幽道:“凭你和太子的交情,倘若你生成了个女儿身,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呢。”
李未阳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他好心好意给她分析局势,怕她着了皇后的道,不料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不说,还反咬他一口!
他叹了声气,恨铁不成钢道:“本来我还要同你说一说那旧案,现在看来倒省了我一番口舌。”
听到旧案,乐岚顿时来了精神,但凡旧案必定有故事,而过了经年还能被重新翻起的旧案,那就不仅仅是故事了,其中必定有一番惊世骇俗的传奇。她将方才的戳痛脚之仇暂时放下,亟不可待问:“什么旧案?”
第9章。赵二公子
李未阳端起茶杯,慢悠悠道:“这个旧案么……”
这段陈年旧事似乎过于错综复杂,他沉吟了片刻,想挑一个简洁明了的开头,正思忖着,耳畔突然炸起一阵闹哄哄的纷乱声,将他的话头给打断了。
他们在二楼靠窗而坐,茶楼临街,窗下便是熙熙攘攘的街市,乐岚喜欢空气明畅的位置,因此窗户一向都是开着的,李未阳端着杯子出神时,她便往窗外看了看,结果这一看可不得了。
她在林立的门坊和熙攘的人群里,遥遥看见一片晃眼的人形,先是被从那人形衣料上反射出的红光闪耀得眼花了片刻,待定睛一看,顿时眼前大亮——这不是四大纨绔之二的赵家二公子么?
赵二公子说来与她和李未阳是老相识了,此人是谢颜的众多追求者之一,曾几度到谢家上门求亲,被谢大学士回绝之后就开始死磨烂打。赵二公子虽然身子板很薄,可是好在脸皮极厚,闹将起来颇有几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的不屈不挠。
谢颜曾多次受扰于此人,直愁得春山不展,秋水难开,乐岚身为谢颜的好友,也曾敲打过这个纨绔,警告他不许再来纠缠。但赵二公子摆明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屡教不改,后来有次在茶楼里被她和李未阳打了一顿,从此才放下了谢颜,转而骚扰李未阳。
赵家并不经官,却是京城第一大富户,据说他们家垒墙的砖都是空心的,里面灌满了钱,从赵家房顶上抠一片瓦,放在炼金炉里熔了,都能熔出二两黄金来,不提其他,单是每年为国库上缴的税金都是笔大大可观的数目。
赵家人不仅精于经商,更善于上下笼络打点,尤其对于皇室宗亲十分慷慨,说是当朝放在朝廷外的钱袋子也不为过,陛下念于其对国库的功劳,遂敕封赵氏商行为国商,并在京中给赵家子弟赐了些诸如贵族之类的特权,其嫡系身份与男爵等同待之。
《姑娘反义词和近义词》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