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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从楼上下来时葛兰已经把纸箱搬到车旁准备离开,修替艾娜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后备箱里,而后微笑着说:“我会娶她。”他的眼神飘向房内窗边的景舒,像只安静无辜的兔子。

“对自己好些,好吗?”艾娜叹息着和修拥抱告别,在他耳边说。修会做这样一个决定似乎并不奇怪,就算在以前他也总是毫无理由的娇宠着景舒。

“当然。”修点点头,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每个人走在也许是正确的轨道上,继续小心翼翼维持一个平衡。他们都无法再爱上别人,这样能够在彼此身边,爱或不爱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

第四十二章归宿(捉虫)

古斯特从来不纹同样的图案,但为了景舒他破例了这一次。早几年景舒欢快活跃的样子早就不知所踪,纹身枪扎进皮肤时他不得不按住因为疼痛不停颤抖的景舒,肩胛和锁骨原本就是痛感最敏感的地方,因为没有脂肪只是皮肉骨。景舒来找他纹一个和吉恩一模一样的图案,从脖颈蜿蜒至肩胛,又横亘经锁骨,黑色的染料渗进皮肤里变成逐渐成型的图案,细腻的绽放在皮肤上,妖娆的不着边际。

修渐渐接手家族五星级酒店的生意,但总会早早结束工作回到家里,今天他回来是景舒少有的不在房里,她独自回来时已经快要八点,脸色更是惨白,眼周红了一圈。她解开围巾放在沙发背上修才看到景舒脖颈上多出来的纹身,他扯开景舒的外套和衬衫,藤蔓一样的图案分明就是吉恩以前的那个纹身。

“舒,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修低着头靠在她的肩上,他第一次觉得大学时那几年的心理学专业全部白念了,他没有办法让景舒变回原来的样子。“已经不能这样下去了。”修想要拥抱住景舒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也觉得我疯了是吗?”她的声音掺杂着低哑的哭腔。景舒想起葛兰那句半提议的话‘你不考虑让她接受更专业的治疗吗?’他们都把她当做疯子,修的提议也更让景舒看清无论葛兰说什么修都会放在心里。

她笑着说道“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呢?那样我可以不用假装我很正常我很理智。”唇畔的弧度随着说出的话消失到最后景舒绷着一张脸冷冷的面对着修。

“抱歉,我没有这样想。”修向前走了两步靠近景舒,他伸出手想要触摸景舒脖子上的纹身却停在半空中,纹身周围的皮肤上还泛着扎眼的红色,他害怕碰上去会加重她的疼痛“会很痛吗?”他问。

景舒软下语气指着自己的心脏“没有这里痛。”她苦笑,觉得只有这样去做些什么才能面对吉恩的离开。

“我去替你找止痛药。”修转身离开,脚步仓促。他快要不能去面对这样自我折磨的景舒,窗外雪松上积了一层有一层的雪,这样一个寒冷磨人的冬天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漫长的冬天缓步的游荡,恍然间似乎春天不知不觉的到来,原本院子里只有单一青灰色的雪松,现在花园里开始有了绿意,门前的几颗樱花树开始抽芽,小径旁有几株已经半开的矢车菊,淡淡的蓝紫色在花瓣上由浅入深直到被青色的花茎截断这一抹色彩。

气温开始渐渐回暖,景舒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我要结婚了。”她在MSN聊天界面上打字,视频那边已经是夜晚的国内。宁默抿着唇皱紧了眉,这是景舒回德国之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但是却告诉他这样的消息,忽然想发火。

宁默低着头在键盘上打字,删了又删。最后开口说“景舒,你总是这样。”总是任性的做了决定不在乎别人的心情,总是这样、

“随你怎么想好了。”景舒忽然心烦意乱打上了这句话,宁默从不叫她的全名,一次是在几年前她决定要来德国留学的时候,一次是现在。

就是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人火大,宁默硬邦邦的甩了一句“太远了,我参加不了你的婚礼,祝你新婚快乐。”就单方面的关掉了视频。景舒看着已经断开的自动关闭的视频窗口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不告诉宁默比较好,不过那之后他大概会更生气。只好写了封邮件给叶苑拜托叶苑转告宁默其他事。

宁默并不是断开了视频窗口而是直接把电脑合上,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一直想要护着的小丫头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在视频窗口里就看到她一副病仄仄的样子,眼里黯淡的看不到神采。宁默想过如果景舒有一天告诉她会结婚的消息,那么他们几个人应该一起高兴的开一个告别单身的party喝到大醉。而不是现在这样,他烦躁的再打开电脑想要问景舒更多却发现景舒的头像也变成灰色,下线了。

修把婚期定在4月初,上午的云层很厚偶尔有几线阳光穿透云翳,流金般的光线投射下来。教堂里安静无声,参加婚礼的宾客只有从不莱梅赶来的列夫和还留在柏林的季优雅。还有修的舅公洛文,景舒冲着洛文微笑,眼眸里有难见的笑意。以前修经常带着景舒去洛文的酒窖打发时间,在充满酒香的地窖里带上一个下午,洛文也很喜欢景舒,他总说景舒给人的感觉很像修的母亲,都一样的傻。

景舒手捧着一束路易十四,拖着及地的裙摆走向前方的修。银色的短发半遮住了修的左眼,眉眼淡漠带有些倨傲的神色,可微笑带起的弧度又有些温煦的柔软,黑色天鹅绒的正装让他看起来好似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的贵族。

层层叠叠的薄纱随着景舒迈出的脚步拖垂在地毯上,她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捧花,头纱蜿蜒的落在景舒的肩上让那一片纹身看起来带着迷蒙的美,温婉的像一只游曳的天鹅,总是带着忧愁的美丽。

牧师在念着婚礼的致辞时天空开始慢慢的放晴,大片的阳光随着消散的云翳铺陈开来,洒落在教堂的门前,冗长的誓词停止,修顿了一下虔诚的说“我愿意。”

“景舒小姐,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修。路德维格作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他,尊敬他,安慰他,关爱他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他吗?”

景舒侧目看着她身侧的修,也许是幻觉,眼角的余光在明亮的光线里她似乎看到吉恩半虚幻的身影,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们相隔太远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依稀的口型能辨认出他说了一句‘IchliebeDich’足够了,吉恩从未说过我爱你,而今不管是幻觉也好还是其他都足够了。景舒收紧手指,握紧手中的花束。新娘的愣神有些久,牧师的誓词已经结束正等着她的回答,修也投来关切担忧的眼神。

“。。。我愿意。”景舒开口轻声说,纯白色的头纱朦胧的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所有。

修在拂起遮住景舒面容的头纱时,愣了愣而后捧住她的脸颊吻上去,冰凉的唇贴在一起也许可以相互温暖。景舒听见修低低的声音“你哭了。”

《鸦片战争是哪一年》第7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