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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轻尘拉了条凳子,开腿叉手杵着盯着他的脸看,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秦司才道:“你干啥子?我脸上没洗干净?”
水轻尘盯着他笑了,一手薅起他的唢呐。秦司想护,没护住,他的动作太快了。只见他拿着他的唢呐高高举起,盯着那条新编的红色幸运带看了好久。秦司生怕他洞穿了自己的心思,想抢又不敢抢,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他,由着他。
“娘们儿叽叽的!”正当他心中忐忑不知当如何时,水轻尘将唢呐丢还给他。他以为他要再说些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拿出自己的笛子来就对着窗外的槐花吹了一曲《365个祝福》。
水轻尘吹笛子的水平和秦司的外相一样突飞猛进,音准越来越好,吹奏变更加流畅自如。他的进步,乐队里能与其一较高下的,只有夏星河。
夏星河,真的就像天上的星河一样,有一种遥不可及的美。
无论是学业还是特长,又或者是样貌,都让众人望尘莫及。
连麦麦都说:“星河姐姐应该是灏溪长得最最最乖的女生。”
“当然了,好歹也是灏溪的校花嘛!”当她说这话时,钟毓这么回答她。
“啥子是校花?”麦麦和秦司一起问。
冯翔解释:“就是全校最漂亮最好看的女生啊!你们两个土包子,怎么校花都没听说过。咱们学校不但有校花,还有校草呢?知道是谁吗?”
麦麦和秦司一起摇头,眼里写满了求知欲。
冯翔把脸凑到他俩面前,看看秦司,又看看麦麦,然后伸出手指在她的二胡弦上拔了一下,笑嘻嘻道:“就是你的尘哥哥呀!”
“尘哥哥?”麦麦仿佛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傻傻地看看冯翔,又看看秦司:“尘哥哥是全校最好看的男生吗?”
“我不知道。”秦司愣愣地说。
“不行!”麦麦突然大声说,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啥子不行?”冯翔问。他虽然比秦司和麦麦高一级,但年龄却是相仿,一年生的,差着月份而已,所以算是同龄人,因此心性差不太多,话能讲到一块儿去。
“那,尘哥哥是校草的话,那我也要当校花!”有那么一瞬,麦麦感觉水轻尘被夏星河抢走了似的让她心慌。所以,按照她的逻辑,什么漂亮不漂亮,好看不好看,她才不管。反正水轻尘是校草的话,校花应该是她才对的嘛!
“你?哈哈哈……”冯翔扯住她的羊角辫儿,秦司刚想阻止,他就放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儿?”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眼前摇摆,学着政治老师的语气说:“是肯定——不行滴!”
“谁说不行!我就是要行!”麦麦越说越觉得生气,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把自己的二胡都甩飞出去,秦司赶紧伸手给她护着。两人均往前一护,头碰头撞得砰一声,又各自赶紧抚头叫唤。冯翔看着架势是恼了,裂着嘴扯着下巴夸张地向后弹开:“咦!整毛了索?!”
江雨天和水轻尘两个正好进来,惊问:“你两个搞啥子名堂?”
麦麦和秦司回头一看,见是他俩,心里犯了虚,便只顾着抚自己额头,皆不说话。江雨天和水轻尘见了,便转而看冯翔以求答案。冯翔抿嘴一笑:“有人要当校花。”
江雨天不可置信地看向麦麦,语气里有些严厉:“你脑壳头都想些啥子乱七八糟的哦?”
麦麦更加心虚了,身子往后缩了缩,一手抱二胡,一手搓额头掩饰,不敢吭声。水轻尘见她一直揉额头,以为撞了包,赶紧去查看。拿开她手一看,只有一个很浅的红印,看她也不敢瞧他,了解了大半,便给她边搓边道:“我们来灏溪是来学知识的,除此以外的东西,都无足轻重。那些乱七八糟的虚名就像是人些取的外号儿一样,我们不能为个外号儿去劳神浪费生命。你在我们心里,永远是独一无二的麦麦。”
麦麦抬起头来,看看水轻尘,又瞄瞄江雨天,然后又把头低下去不语。
“你今天不用练琴了,回教室去看书醒哈你的浆糊脑壳!”江雨天的话依然严厉,且不容置喙。
“不至于不至于。”水轻尘安抚江雨天。
可江雨天不为所动,死死盯住麦麦,只说了一个字:“去!”
江雨天动怒了,水轻尘还想劝,被他瞪了一眼,只好作罢。转来扶着麦麦的胳膊矮身看着她的眼睛,软语道:“去嘛!长长记性也好!以后不要胡思乱想,整这些有的没的了。”
麦麦看着他,又瞟了一眼还马着脸的江雨天,赶紧把目光撤回来,对着水轻尘“嗯”了一声,默默地把二胡挂到墙上,默默地离开了乐队训练室。
《余寒时序》第17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