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
说着他摸了把艳阳天的脸,笑着揽住他腰,艳阳天脸色大变,刘斩风也同时变了脸色,抓住他脑袋一把将他按在供桌上,一张笑脸陡然狰狞,斥道:“要不是你们花家我们能沦落到隆城??能活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能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蛇鼠窝里发霉发臭??!!艳阳天,你在西区我奈你不何,可到了东区,哈哈哈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你不是武功了得吗?怎么不打?不出手?哦?我知道了……”刘斩风的脸逼近了艳阳天,摸着他下巴说,“你啊,你的武功早就被你徒弟废了!现在剩下的不过是空架势!哈哈哈艳阳天你当真是厉害,光是假把式就能把霍老二給打得屁滚尿流,可到了我这儿……”
艳阳天挣了下,刘斩风拍拍他的脸,道:“我找的可是一顶一的高手,有他看着,你哪儿也别想去!我也什么都不要你做,我算算啊,你今年该多少岁数了?快四十了是吧?啧啧,四十活成你这样也怪不容易的,我知道你在吃药续命,到了我这儿你可没药吃,你就每天給我这样活着,没有药的活着,你知不知道你身体里的毒最后会怎么发作?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到你四十那年,你的心肝脾肺肾每天都会烂掉一点,然后越烂越多,烂到它们在你身体里化成一滩血水,你整个人都会发胀发软,骨头都会被血水泡化掉,眼珠会从眼眶里掉出来,血从嘴巴,鼻孔,耳朵里流出来,你的声带都会融化,想喊都喊不出来……最后啊,砰一声!你就会像个充多了气的气球,砰一声地炸开,哈哈哈哈。”
刘斩风在艳阳天耳边夸张地大笑,艳阳天冷冷道:“没想到你祖辈有喜欢看这种恶心把戏的癖好。”
刘斩风松开了他,拍拍手,道:“看着仇家之子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痛苦地死在自己面前该是件多愉快的事。”
艳阳天不置可否,直起身晃晃悠悠地往祠堂角落走去,刘斩风道:“你要去哪里?”
艳阳天拉了个软的蒲团过来,横在地上,头枕蒲团,道:“困了,要睡觉。”
刘斩风哑然失笑,夸他有大家风范,他信步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艳阳天:“梁上的这位高手会一步不离得看着你,花少爷还请自己把握分寸。”
艳阳天蜷起身子闭上了眼睛,地上又冷又硬,怎么睡都不舒服,他翻来覆去折腾良久,忽然问那黑衣人:“你有名字吗?”
黑衣人不理他,艳阳天看不清他,不知他还在不在那影子里,他撑起半个身子往那黑影处张望,看到的唯有重重叠叠的黑色阴影。
艳阳天靠在墙上,他有些累了,听到外面传来雷声,数件往事浮上心头,他垂头道:“那个和你很像的周白清,我遇到他的时候是个雨天,他在路上站着,没穿鞋,样子很脏,像个小乞丐,我就问他,他有没有名字……也不记得他当时回答了什么,后来他跟着我走了,再后来,他自己走了。
黑衣人依旧默不做声,艳阳天突然感慨:“一人说话,一人不说,原来是这种滋味。”
他轻笑了声,撑着墙壁站起来,走到供桌边,先是把桌上的水果糕点大鱼大肉全都拿到了地上,接着又伸手去够放在里面那张长桌上的刘家列祖列宗牌位,够到一个抓在手里,放到地上又去拿另外一个。一通忙活后,最后桌上只剩下刘斩风父亲的牌位,艳阳天一斜眼,啪嗒将那牌位打到地上,弯腰捞起块糕点,塞在嘴里,又掰下个鸡腿拿在手里,把地上的软蒲团扔到长桌上,一骨碌爬到桌上。艳阳天三两口吞下糕点,抹了抹嘴角,在桌上摆直了双腿后他又吃起鸡腿,他晚上吃得上,刚才在家里和黑衣人一番打斗早就耗尽了他力气,眼下正饿得厉害,也顾不得有第二个人在场,狼吞虎咽啃完鸡腿,把骨头往地上一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直接在桌上躺下,靠着软蒲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四名男子从门外进来,这四人全都光脚,平头,黑衣,艳阳天躺在桌上瞅着他们,觉得有些眼熟,似是昨天下午跟着刘斩风的那四个人。这四人看到眼前场景先是一愣,接着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后,三个人气势汹汹走向艳阳天,一个抓肩,两个抬脚将他抬下了供桌,压跪在地上,艳阳天抬眼看了看黑衣人隐身的方向,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另一个光脚平头似是去給刘斩风通风报信,快步跑了出去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刘斩风就杀气腾腾地进来了。他还是昨天下午艳阳天在茶室见到他时地那身打扮,只是格纹西服里头的衬衣换成了亮黄色,更衬得他脸色发绿。刘斩风倒没冲着艳阳天破口大骂,他一进屋看到满地的牌位,赶紧抓起几个抱在怀里放到桌上,仔仔细细擦拭一番后打了个响指。只见那黑衣人从梁上下来,刘斩风看到他,两个巴掌过去,怒不可遏,道:“你是死人还是活人?老子花那么多钱雇你,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把我们家祖宗牌位全都挪了??”
黑衣人单膝跪下,自己打了自己两巴掌,刘斩风一脚踹过去把他踹翻在地,黑衣人忙从地上爬起,低头跪在他面前。
刘斩风算是解了点气,他一眼扫到用作贡品的烧鸡少了只鸡腿,又是一阵怒火上来,大步走到艳阳天面前,气得鼻子里哼哧哼哧出气,想要打人的手都举到了半空中,僵了半秒又重重垂下,他抓着艳阳天头发,冷笑道:“艳阳天师傅,旁人都说您是位大师,有武德,讲气节,没想到也会干出偷吃人贡品,打翻人祖宗牌位这种大不敬的事来。”
艳阳天道:“仇人当前,不闻不问还讲什么武德气节,肚子饿了不吃,饿死了就连人都不是了,还谈什么大师。”
刘斩风竟对不上他的话,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不许这人碰屋里的任何东西,听到了没有??!”
黑衣人用力点头,刘斩风一挥手,两名壮年男子抓起艳阳天,艳阳天问道:“要去哪里?”
刘斩风道:“还能去哪里??我这祠堂被您又当卧室又当餐厅,免得您再将这里当了厕所用,这就带您去洗漱方便!”
他话说完,踢了下黑衣人,道:“去,你师父说你也会用那针的玩意儿,你去用上两根,把他那点假把式也给我掐死了去。”
黑衣人顿首,起身走到艳阳天身后,艳阳天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他用的是什么针,只觉大椎穴上一麻,全身如同被灌下重铅,连抬动手指都变得非常吃力。他还想再多看那黑衣人一眼,可刘斩风从口袋里摸了个黑步袋子出来套在了他脑袋上,那抓着他的两名壮年男子健步如飞,转瞬间,艳阳天就闻不到祠堂里特体有的香火味了。十来分钟后,一阵暖意袭来,血腥味混着屎尿味一个劲往艳阳天鼻子里窜,他才想憋气,身子一晃,原是抓着他的人将他噗通扔进了个沸水池里,艳阳天一个激灵,气还没喘上来,又一双大手按住他肩膀,将他往水里按,一只粗糙的毛刷子在他后背上来来回回刷了好几遍。艳阳天吃了不少水,意识都有些不清明了,那按住他肩膀的人刷完他后背又将他翻了过来去刷他脖子和前胸。艳阳天只觉自己像是件泡在水里的廉价外衣,被人搓搓洗洗一番后从水里捞起来,又被抓着回到了祠堂。
《三度是什么意思》第11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