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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甩开他手,道:“没想到阎王火对待客人就是这种态度,那干脆请帖也不要发了,就等鬼差来拿人吧。”
鬼差哼笑一声,挥手要劈他后颈,艳阳天不愿遭这份罪,道:“我自己会走。”
他闪身晃过鬼差还回了下手,可当他手指碰到那鬼差红衣时,他突然睁大了眼睛,似是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之景象,而他周身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仿佛毒虫病发,在他以内不断啃噬他筋骨血脉,艳阳天摇摇晃晃摔在一个鬼差身上,他斜着眼角用最后一点力气看向滚到楼梯下不省人事的白鸦,一个白鸦分出了两段身影,脚下的楼梯也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艳阳天垂眼看自己染到了点红色粉末的手,暗道:“原来……如此……”
不一会儿,他自己也和白鸦一样,昏厥了过去。
待艳阳天醒转,他已入了一张圆桌酒席,圆桌不大,匆匆一眼扫过去,只数出十个人的座位,此时桌边还没坐满,空出了四个人的位置。圆桌上铺红色桌布,连玻璃转盘都是红色,转盘上摆满菜碟,上面的菜却都是祭品贡品的样式。正对着艳阳天坐的西装男子朝他点了点头,他脸上挂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艳阳天,艳阳天见了他,回了个礼。他左侧有人悄声和他说话,道:“没想到刘斩风会在这里,艳阳天师傅,您没事吧?”
艳阳天看向与他说话的人,道:“陈十七,我问你,我是怎么进来的?”
陈十七转头四顾,指指不远处一道窄门道:“您从电梯里自己走过来的啊,我正想问您呢,周白清送你过来的?不可能吧……”
艳阳天跟着看了一圈室内,这屋子楼层颇高,约两米有余,数卷红白布料依次间隔自天花板悬挂下来,直垂到地板上。屋中无灯,全凭圆桌后一面顶天立地挂满红烛的墙壁照明,这墙上其实铺了层铁网,每个四方格网中间就翘出一枚铁刺,所有红烛都插在这铁刺之上加以固定,不少红烛已经烧到见了铁刺的底,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见到了画本上的倒勾地狱。奇怪的是,这屋里也没风,不少烛火却在不停左右摇摆。除了红白布料和红烛,这屋里再没其他摆设,艳阳天打量完后,便向陈十七打听:“那三个人都是什么来头?”
陈十七偏过头向他一一介绍道:“坐在刘斩风右面的是东区一霸息天恨,再边上是看码头的守门人,无名无姓,自祖辈起就在隆城看码头了,隆城人要进要出全凭他的主意,坐我边上这个是东区西区中间地界龙王街的邦哥,一整条街都归他管,隆城就是由他祖父新建起来,表面上看只是个挂名大哥,其实不少事情还是要他过问做主。”
艳阳天听完,问他:“你是怎么来的?”
陈十七道:“还能怎么来,到了阎王楼楼下,拿出请帖,做电梯上来的,倒是您,您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
艳阳天将刚才和鬼差碰面的事与陈十七说了说,正说到紧要关头,那狭窄的电梯门吱嘎怪叫着向两边打开,杨火凤打头阵,杨家四兄妹依次进来。他四人都是满面热情,见到桌上各位全都殷勤地过来打招呼,艳阳天算了算,懿老爷头七还没过,这四兄妹却没一人披麻戴孝,倒也是稀奇事一件。
杨家大哥杨灼已过中年,四方脸型,肤色黝黑,眉目和善,他坐在主人位置上第一件事就是举杯要敬在座所有人酒,杨家兄妹也都响应号召举起了酒杯,众人也不敢推辞,多多少少都喝了点。放下酒杯后,杨灼笑着道:“这次请大家来吃酒,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他眼神扫过众人,道:“不知大家是不是已经互相认识过了?”
刘斩风道:“我们本就是旧相识,只是有两个外人不知有没有这个见识认识桌上所有人。”
他笑着冲艳阳天举了举杯,艳阳天没说话,低头粘了点手背上的红色粉末在手指间细细搓弄,还是陈十七接了话茬,道:“各位都是隆城响当当的人物,今日得以见到,我陈十七也不枉此生。”
杨灼摆摆手,道:“哪里哪里,江河的陈老板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们西区阎王楼有幸接待了您,这寒酸地方也算蓬荜生辉了。”
陈十七和杨灼说起客套话来没完没了,杨火凤推推杨灼与他耳语了句,那杨灼马上一拍脑门,站起了身,道:“对对,要不是二妹提醒我都把这事忘了,这次请大家来主要是想请各位帮忙断一件公案。”
杨火凤接下去道:“没错了,大家都是隆城权威公正的人物,也算是看着我们四兄妹长大,我们四人这几天听了许多说法,想来想去这案子别人也断不了,就只有求助各位了。”
陈十七与艳阳天对看一眼,两人都明白,杨火凤嘴里说的“大家”肯定不包括他们,也基本不包括刘斩风。
他们四兄妹像是在玩击鼓传花,杨火凤讲完,一直没开腔的杨炆说话了,他生的年轻,阳光帅气,打扮也新潮,衬衣领子里还塞了团紫色的丝巾,他手里玩着打火机道:“这案子呢,我不说大家想必也猜到了,就是我爸,西区阎王火的活阎王懿老爷被人杀了的案子。”
他啪嗒关上打火机,向刘斩风甩去个眼刀,道:“刘斩风,我问你,你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刘斩风摊了摊手,道:“美人温柔乡,多睡了几天。”
息天恨这时帮了句腔,道:“斩风那几天确实在木兰花那里,当时情况比较复杂,一个云城的大哥来找木兰花,这大哥脾气差,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女人,斩风当时想走已经没机会了,木兰花就把他藏在了屋里。本来以为只是一晚上的事儿,没想到那位大哥还来了劲了,一连住了五天,也不出屋子,就和木兰花玩。斩风根本没机会走,大家都找不着他,就以为他失踪了。”
杨家最小的女儿杨火芯听了,莞尔一笑,喝了口热茶,擦擦嘴角,道:“这说话也听了,也找了木兰花了,我还自己跑了趟云城,事情呢,你们说得都对的上,不过要不要信就是我们的事了,息老板您说是吧?”
杨火芯年龄不过十七八,五官可爱娇俏,说话的声音温柔软糯,只是腔调阴狠,和她面相大相径庭。
刘斩风道:“反正我没干过的事就是没干过,再说了懿老爷不是死于一个武功高手手下吗?”
他屈起手指敲敲桌子,玩味地看向陈十七,道:“这位陈老板可是南枝拳高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而且正是这位陈老板假扮了阎王火的人烧了我刘家祠堂!!”
刘斩风眉毛竖起,抓紧了桌布,从牙缝里往外挤字,道:“陈老板最近来隆城来得多勤快,问问守门人就知道了,他在暗中做什么勾当,是不是他想嫁祸给我,挑起东区西区争端,坐收渔翁之利,我就真不知道了。”
陈十七道:“我来隆城频繁一是为了和邦哥做生意,这我也不瞒着大家,二是我朋友艳阳天师傅在这儿,我也偶尔来看看他,烧刘家祠堂的事,没错,确实是我找人干的,不为别的,也是为了艳阳天师傅,刘老板抓了艳阳天师傅要祭祖,我作为朋友,看不过去,帮了一把,我问心无愧。”
《三度是什么意思》第12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