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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转过头,十分嘲讽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女人们。
第六十六章
李言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李澜哄顺了毛,让乐然把吓坏了的孩子带下去洗漱,他在殿中环视一周,拂袖坐在他父皇旧年常坐的那块蒲团上,盘起膝,提起铁如意敲了敲手边的玉磬。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回过了神来,皇后一贯是娴雅的,至少李言记得她在人前会竭力装作娴雅,可现在他现在看着他的元妃猛然抬起头来,竟从那端方明艳的脸上看出了狰狞来。
李言扬了扬眉梢,又敲了敲玉磬,他问皇后:"皇后还有话说?"
皇后站起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依恋和怨望交织在一起,李言回望过去,声音凛然,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淑媛,看在你执掌后宫多年的份上,朕今日不和你计较。你该寻常臣子若胆敢露出这样的怨望,贬官都是轻的。"
皇后低下头,轻声问:"陛下觉得臣妾怨望,那陛下可知臣妾为何怨望?"
"皇后,你过分了。"李言抿了抿唇,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德妃:"你兄长爵封列侯,是朕倚重的大臣,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家。谁知道家教竟这样不堪。"
皇后再次出声,竟比御史还强项:"陛下不该为了维护那……那李澜,就不由青红皂白地说广信侯的女儿是无耻下贱的淫妇!陛下甚至没有问一问当时是怎么样的!"
"是么?"李言笑了一声,沉声道:"到底是不是无耻下贱,你们每个人都比朕清楚。"
那少女脸涨得通红,竟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仆妇女官们又是一阵骚乱,李言摆了摆手,说:"不用管她。"
他看着自己妻子们,越发觉得不入后宫再对不过了,枕边人都是豺狼,哪怕如花似玉,也是如花似玉的豺狼。
他扔开了击玉磬的铁如意,闭着眼说:"真的以为朕不懂么?德妃,和她这个侄女儿,看中的是楚王正妃的位置。澜儿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却到底是朕的儿子,堂堂的亲王,如能嫁给他做正妻,那就是能留名玉牒的贵重。何况澜儿若是开府,想来不能亲自理事,做了这个王妃,自然是阖府尽在掌控的,多自在?就是想偷人都要比寻常容易得多。"
他冷哼了一声,看着德妃苍白着脸说不出话的样子,又转头看向皇后:"澜儿虽然未知人事,但到底是成年的皇子。但凡德妃那里得手了,朕就必须让澜儿出宫建府,不可能再留他在宫中。你和李源都是这样想的,不是么?"
皇帝仰着头,看着皇后紧绷的唇线,十分不解:"为什么就容不下他呢。你的儿子是嫡子,他根本不会争也争不过。"
皇后的脸色也苍白了下去,但还是倔强着,但李言接下来的那句几乎击垮了他:"朕本是这么想的。但你这个为娘的尚且怨望如此,李源会是什么样,朕想都不敢想。一个自恃嫡长,对君父满心怨望的儿子……淑媛,朕衾枕不安。"
仿佛晴天霹雳,皇后的身子晃了晃,她跪倒在地,迫切地想要解释:"不是的!陛下,源儿没有……源儿是最孝顺的孩子啊陛下!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一个人的错!陛下……"
李言没有再看她,他站起身来向外走,边走边说:"传旨。皇后抱恙,着陈妃代掌凤印。晋王不孝,着削去一郡封地。德妃失德,降为婕妤,禁足宫中。"
第六十七章
李言是想过先去安抚李澜的,但他本就是从前朝千头万绪的繁冗里被惊动,抽身来处理这些家宅不宁的丑事,政事朝臣都还在等着他,他再宠爱李澜也不能这样本末倒置。何况真要是这样做了,传出去对李澜也不好。
等到将手头的政事都处理清楚了,李言才匆匆回了乾元宫,步入寝殿,一眼就看见李澜靠着龙床坐在地上,乐然跪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李言眉头一皱,走过去问:"澜儿怎么坐在地上?"
李澜仰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父皇爱干净……澜儿尿床了……澜儿……"
李言的忍俊不禁和怒不可遏都被勾了起来,他看看乐然,问:"什么尿床,难道不是……你们就没教他么?"
乐然低着头,小声说:"陛下没有首肯,奴才们哪里敢教殿下人事。"
李言扬了扬眉,端详着一脸委屈可怜的李澜。李澜如今的年纪,按理说早该知人事了,但就连睡梦中都从未有过。李言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成人挺早,十五岁都当爹了,李澜如今十六岁,不该连梦遗都没有的,便曾经特地为了这事打听过他其他三个儿子成人的岁数,又拿去问过黎平。
黎平黑着老脸反过来教训他,说这种事情是没有一定的,没有其实是好事,保住了元阳未泄对身体好,若是总有那叫滑精,是病。六哥儿白纸一张,从未开过窍,没有才是寻常事。
《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是什么意思》第4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