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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西辞他们杂志是半月刊,前两天直接就是通宵,今天稍微好点儿结果就碰见调岗的事情,谁都知道她这是在给刘峰背锅,但是偏偏她反抗不能。易西辞身心俱疲,倒在床上没多少时间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她非常不安稳,梦一个接着一个,光怪陆离,却又偏偏有迹可循的样子。心中的恶心还是没有压下去,两支藿香正气液不够,易西辞虽然困极了,但还是爬起来烧了一壶水,就着开水,再喝了两支。
已经九点过了,乔燃还没有回来。老房子里就她一个人,黑漆漆的好像她不是在可以给她提供安全的房子里,而是在个怪兽的嘴里,直接张口,把她整个吞噬进去。比起当时就死了,这种让自己看着自己死的方式,更加让人觉得煎熬。
她低头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安慰。原本以为有了男朋友她就不再是一个人了,现在看来,好像无论有没有男朋友,她都是一个人。乔燃不是一个可以跟她同呼吸共命运的人,易西辞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跟乔燃在一起。大概是因为,她太害怕一个人,也没有底气在这个社会中,找到一个真的能跟她同生同死同笑同痛的人。既然都一样,乔燃不乔燃的有什么关系?还是乔燃吧,起码自己爱他。
易西辞胡思乱想了一阵,打开电脑开始写采访提纲,写到一半有电话进来,易西辞一看上面跳动的那个名字就头疼,却不敢不接,“喂,峰哥。”
“你休息啦?”是刘峰
“没。在写提纲呢。”听见她在写提纲,刘峰声音一下就紧张起来了,“简方知让你采访了?”
“现在还没定,他前台那边说的帮我沟通一下,我先把提纲弄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她把之前前台告诉她的外交辞令拿去糊弄刘峰,并没有告诉他智美那边已经不让采访简方知了。贺翔青的事情,必须要到了最后才能拿出来,太早告诉他,他一顶“不尽心”的帽子扣下来,闹到老总那儿去,易西辞一样讨不了好。
“哦。”听到易西辞这样说,刘峰稍微放心下来,“那行吧,那你写,我就不打扰你了。”看着刘峰把电话挂断,易西辞嘲讽地笑了笑。她知道他今天晚上忙不迭地打电话过来是“刺探敌情”的。刘峰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总是跑得最快的,偏偏老板再喜欢听好话,也要你能干出实际工作来,要不然溜须拍马就成了你唯一的本事了。
易西辞小半年前回国,履历漂亮,又当过战地记者,各方面都很出众,加上年龄资历摆在那里了,老板一看就很满意,当即拍板决定让她留下来,甚至怕她被人抢走,当天就让她签了合同。公司两个王总,一个大王总一个小王总,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都姓王,大家都这么叫了。招她进来的是小王总,因为大王总对刘峰工作不太满意,正寻思着要把他给换掉,易西辞各方面都入老板的眼,她就是那个顶替刘峰的备选人之一。
但空降部队不是那么好当的,毕竟一个版块的领导是需要经过多方面历练的,不仅是需要文章写得好就行。易西辞又是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对国内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两个王总并没有直接让她顶替刘峰的位置,只是对她委以重用,明面上是叫她多学习,熟悉国内媒体的流程,其实是在观察她,看她适不适合那个位置。
易西辞也不负众望,一连三个专题都做得让人非常满意,之前觉得她穷的刘峰也感觉到了威胁,干脆使了绊子,让易西辞阴沟里翻了船。
易西辞一门儿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根本不擅长这些,如何能够抵抗住这些阴险手段呢?被强行背锅的时候,她甚至因为没有保留证据,连一句有利于自己的话都说不出来。传媒不同于其他行业,稍微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招来牢狱之灾,各部门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刘峰忙着帅锅,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毫无根基又是他眼中钉肉中刺、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易西辞就这么被顶上来了。种种证据,不管是伪造的还是不太相干的,都指向了她,除了认下,再无办法。
易西辞知道明天杂志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调岗的事情刘峰提出来小王总就同意了。易西辞知道他的意思,一方面他是想保她,趁着大王总出差没回来之前先把易西辞处置了,摆出姿态来,另一方面也是想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去。都是萍水相逢,易西辞谁也不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在顾念情分了,要不然他大可以把易西辞开除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让一直看不惯她的刘峰钻了空子。
一击不成,又使出了毒计,故意让她去采访简方知。谁都知道简方知是块硬骨头,如果她这个采访再做不好,那之前在领导心中建立起来的形象可就大打折扣了。刘峰这个主编的位置,也就暂时坐稳了。
他不思进取,一味只想着怎么去打击对手,易西辞很想告诉他,就算他把自己给弄下去了,他这种货色的,人人都可能是他的威胁,他可以打到一个易西辞,难道还能把所有人都打倒吗?目光短浅如此,一辈子的成就也就那样了。
易西辞一边敲着键盘,一边思考着明天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大王总,门“咔嚓”一响,她的思路被打断,偏头一看,是乔燃回来了。
☆、第三章
第三章
乔燃看到她出来,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换鞋子,“你怎么还没睡?”这是在没话找话了,易西辞的工作经常需要熬夜,十二点钟之前能睡下都算是好的,什么时候这么早睡过了?
易西辞也没戳穿他,而是问道,“江南北怎么样了?”
“没太大问题,是她老毛病犯了,身边又没有人,所以让我过去看看。”乔燃跟易西辞解释道。
她点点头,“没事就好。诶,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毛病。”
乔燃一愣,过了会儿才淡淡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嗯,一个医生,去了几次什么病都没看出来,这硕士不知道念到哪儿去了。要是人人都跟乔燃一样,这医生要不是个博士还真不敢让他看病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老同学关心一下。以前上学那会儿她就娇娇弱弱的,这年纪轻轻,弄得一身病可不好,你什么时候叫她好好去检查一下呗。”她的语气有点儿怪,但究竟是哪里怪也说不上来,内容听上去倒是挺正常的,让人找不到错误。
乔燃讷讷地应了一声,“好,我之后回去说服她的。”
易西辞知道这话不过是让乔燃心里面不高兴一点儿,但对真正的始作俑者江南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说不定这还正是她想看到的。易西辞就不明白了,明明念书那会儿看上去那么纯善的一个姑娘,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她难道不知道乔燃现在是别人的男朋友了吗?不管那个“别人”是谁,她这样三番五次地缠着别人的男朋友,总归道义有亏吧。是她当年没看出来江南北原本就是个绿茶,还是她后来遇到什么事情变了?
《故人西辞黄鹤楼全诗是几年级的课文?》第3章(第1/1页)